江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
「不不，是我问错了，」胖子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我忘了你受伤的事情，你吃饼干吗，我带了饼干。」
……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一直聊到上课铃响了，胖子才转身回去。
江白髮挥同学友爱，用自己的胳膊肘子重重的将顾铭西叫醒。
「啊，啊，放学了？」顾铭西睁开眼睛，习惯性的准备站起来，被江白紧紧按住。
顾铭西揉揉眼睛，努力睁开眼睛，看着新同桌，大半天才反应过来，心里很委屈，「江小白，还没放学，你叫我干什么？」
江白：「……上课了。」
「哎呀，上什么课，顾爷不需要上课，」顾铭西将校服摊开当成枕头，又慢悠悠的将脑袋搁在课桌上，「江小白，我一夜没有睡觉，担心你被人欺负，一大早特意跑过来给你撑腰，你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特意过来？
江白想到今早刚来学校，这两张桌子脏兮兮的程度。
顾铭西极有可能一直都没来上学。
所以顾铭西是真的特意赶过来给他撑腰的？
顾铭西已经重新睡着了，整张脸都埋起来，只剩下一头黄毛。
看上去更像一隻大狗。
行吧，你睡吧。
下节是英语课，江白不喜欢英语，偷偷翻开从钟老师那边拿的奥数书看。
江白正看着，突然听到「啪——」的一声。
他抬起头，英语老师黑着脸站在讲台上，一言不发。
教室里的气氛一片僵硬。
这是……怎么了？
江白很有自知之明，肯定不是因为他。
现在的江白，比起曾经的绿毛怪江白，已经好太多。
过了片刻，英语老师突然开口说话，「到底你们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你们是不是瞧不上我，觉得我不配教你们？」
「你们这么能耐有本事，让实验班的老师来交你们啊，你们何必非要我这个连学生也管不住的老师教你们。」
「人家老师再好，也是实验班的，就你们这些样子，除了我，谁还愿意带你们。人家实验班老师看你们一眼都觉得噁心，你们以为自己是一群什么烂瓜。」
英语老师的话越说越难听。
江白坐在角落里偷偷皱眉。
这个老师怎么这样啊？
怎么像个怨妇？
江白又低下头，继续看他的数学。
还是数学好玩。
过了几分钟，一阵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渐行渐远，英语老师又罢课了。
这个英语老师怎么回事？
江白没忍住好奇心，偷偷戳了戳胖子。
胖子看教室里大家都在叽叽喳喳，也恶从胆边生，转过身来和江白科普。
「这是徐老师，是从实验班调下来的，听说犯了什么错。」
「你也知道，我们一班是长安十中最差的一个班级，说好听点是调到我们班，说难听点就是彻底流放了。」
「这个老女人，她自己不如意，整天拿我们出气。」
「你不知道，上次家长会，这老师当着全班家乡的面哭，说她为了我们从实验班来到普通班，说我们对不起她。」
……
第10章
江白听的一愣一愣的。
这种人也能当老师？
「那为什么不能换个英语老师？」江白问道，「大家一起去和校长反应。」
「哎，别想多，」胖子嘆口气，「要是三十班要换班主任，校长肯定答应。」
「但是我们是谁啊，我们是一班，全校最差的班。」
「之前我们反应过，后来召开家长会，这老师在家长会上哭，害的我们都回去被家长训。」
胖子眼皮达拉下来，看来他被家长骂的不轻。
江白轻轻的笑了笑。
「不过也无所谓，她没把我们当学生，我们也没把她当老师。」
江白露出同情的表情。
「可能是老师心情不好吧，等她自己想开了，心情好了，应该就不会这样了吧。」
「大家都乖一点。」
胖子摇摇头，「不是，她一开始给我们上课就这样，第一节 课一进来就板着脸。」
「大家想听课也没办法听，只能听她骂人，还不如做点其他的。」
胖子说着，抽出一本小说。
江白：「……」
好吧，那他就肆无忌惮搞数学。
两人正说着，顾铭西估计是被惊扰了睡眠，抬起头，冷哼了一声，「这女人，别想了，这辈子都是这个样子。」
江白：「……」
英语老师和顾铭西有仇？
江白刚准备问一下为什么，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又传来。
英语老师又回来了。
英语老师叫王琴，看起来四十多岁，瘦巴巴的，江白想起鲁迅写的那个圆规一样的女人。
江白默默拿出英语课本，不知道该翻到哪一页。
他看顾铭西，顾铭西拿出一本漫画书。
江白：「……」
顾铭西低下头，假装看书，小声的和江白说，「没事，别翻了，王女士从来不管我们俩的。」
江白：「……」
「她知道我们是关係户。」顾铭西说道，「这人就欺软怕硬，你放心，她不敢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