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歌此时身体气得颤抖，已经被愤恨冲得失去了理智，朝坐在不远处的顾相宜扑了过去。
顾相宜怎么也没想到顾云歌会突然这样，闪躲不急，头髮被抓住。
她只觉得头皮生疼，像是头髮连着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顾相宜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脸上就「啪啪」挨了几巴掌。
盛怒之中的顾云歌力气大得惊人，直接将顾相宜的嘴角都裂开了，血流了出来。
「啊！好痛！不是我！我没有——」顾相宜痛得尖叫起来。
旁边见到女儿被打的吴月兰终于反应过来了，叫了声「相宜！」就要去拉顾云歌。
原本在沙发上坐得好好的顾念念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吴月兰面前，牢牢禁锢住她的手。
吴月兰只觉得双手像是被铁钳抓住了一样，痛得像是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不说，还怎么也挣脱不开。
那边顾云歌还在扇顾相宜巴掌，把那张原本白净的脸都已经打得红肿不堪。
顾相宜想要反抗的，可顾相宜的力气却大得吓人，让她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挨打。
「顾云歌！你给我住手！」
吴月兰见喊不住顾云歌，又去喊顾明轩：「顾明轩你是死人吗！快拉住她！」
其他人也是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的顾云歌。
此时顾云歌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充满了戾气。
她的手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在顾相宜脸上，那巴掌声清脆有力。
顾云歌不但在打顾相宜，还边打边叙说。
「就是因为嫉妒她长得比你好看！就是因为嫉妒她学习比你好！就是因为评选校花论坛上说你处处不如她！
就是因为你喜欢秦疏朗！一个男人，可以让你丧失人性！你怎么不去死！怎么死的人不是你！」
原本是想要叫人来拉开顾云歌的顾辉宏，听着那一字一句，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他只觉得自己胸口闷痛，有点喘不上气……
顾明轩听到吴月兰喊，站起来想要去拉开顾云歌。
始终没有开口的顾明庭却在这时冷冷说道：「你敢动我妹妹试试！」
顾明轩……迟疑了……
他转头看着顾明庭，表情为难：「大哥，事情真相还没有搞清楚，现在这样……」
「那又怎么样？顾相宜平时欺负我妹妹的，还不能讨回来了？」顾明庭直接打断顾明轩的话。
顾明轩找不到话反驳，踟蹰着站在那里。
一时间，客厅里竟然只剩下顾云歌一字一句带着浓浓恨意的声音，她在说她们姐妹俩那段如同十八层地狱般的经历。
「那些人为了折磨我们……姐姐为了护住我，被那些人……他们还让我亲眼看着她……」
顾相宜被打得脑袋发懵，都没了反抗的力气，只是还在发出痛呼。
顾念念嫌吴月兰哭喊声太吵，直接将她弄晕了。
第561章
你想治他？
当然这个时候，客厅里也没人在意吴月兰什么情况。
顾念念将她随意丢在地上，回到陆锦延身边坐着。
顾云歌还在打，因为顾辉宏没发话，因为顾明庭护着，所以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她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对于顾明庭来说，都像是在用刀生生将他的心头肉割下来，如同凌迟般一片一片的。痛彻心扉！
顾明庭知道她们肯定受了很多难以想像的痛苦折磨，可他不曾知道……也不敢知道。
而如今从妹妹口中说出，亲耳听到那字字泣血的经历，才知道那种难以想像的痛苦折磨究竟是何等模样！
如果真的是顾相宜……
顾明庭看着鼻青脸肿，甚至连牙齿都掉了一颗的顾相宜，眼里浓烈的仇恨已经被杀意取代。
杀人，那就偿命吧！
就在顾相宜几经昏厥的时候，顾念念才叫了顾云歌一声：「云歌够了，别伤了自己的手。」
顾云歌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已经打得手心红肿的手停了下来。
她转头，眼神空洞茫然的看着顾念念：「念念姐……」
顾云歌的状态不对，顾明庭这时也顾不上什么顾相宜了，上前来扶住她：「云歌？」
「哥哥？哥哥！我好恨！我好恨呜呜呜！」顾云歌扑到顾明庭怀里，刚才一滴眼泪没有落的她，这个时候已经泣不成声。
顾明庭将妹妹搂住，也没有抑制住情绪地落了泪。
「哥哥发誓，再也不会给任何人伤害你的机会！」他声音哽咽。
顾念念刚才也是听了顾云歌诉说当时的情况，再想想她亲眼见到过的顾云舒那场景……
心里嘆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在外面待得时间越长，属于人类的情感就更加丰富浓烈。
以前就算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死了，她心里都没有丁点感觉。
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在同情顾云歌的遭遇。
顾念念想，爱憎分明，这应该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爱恨嗔痴，不就是普通人类应该有的情绪感知吗？
顾念念不是个会纠结太久的人，想明白了那就是明白了，不明白那就不想。
看顾云歌哭得浑身颤抖，她和陆锦延对视了一眼，在他点了点头后，起身走过去。
她扶住顾云歌的肩膀，一边给她输送能量安抚她的情绪，一边说道：「云歌你别难过，伤害了你们的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