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很快就得到起飞的指令了，凌菲菲戴着墨镜配合着黄文忠把飞机拉升了起来。
在跑道上滑行的时候，她看到地面的热浪，感觉跑道上因为三亚的气温，还有飞机发动起运转的热量，让空气都热得扭曲变形了。
上了高空巡航后，一切都和往日一样了。
驾驶舱也因为打开了飞机的空调变得凉快了起来。
当一切都很顺利的时候，总是有那么一个地方不那么顺利。
客舱里，那位乘务长专门负责提供服务的旅客，朝乘务员第二次要酒了，第一次要的是红酒，准备酒水乘务员就给他倒了，结果还没走到机尾，他就把高脚杯里的红酒喝完了。
乘务长见到他有些不耐烦后，赶紧走到他身边，「先生，麻烦您稍等一下，我们给所有的乘客都倒完饮料后，就会再给您续上红酒的。」
「特殊」乘客挥了挥手，「那有啤酒吗？给我上点啤酒吧。」
乘务长沉吟了片刻，笑着劝说道：「您刚喝完红酒，又喝啤酒，身体容易产生不适。」
「您看，要不然我现在给您倒红酒，怎么样？」
「特殊」乘客揉着眉心，搓了一把脸，「不了，我就要啤酒。我之前坐飞机也没有说不能混酒喝吧。」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别担心，把酒给我拿来吧。」
「还是说你等着我下飞机投诉你？」
乘务长观察了他几眼，看到眼神还是比较清醒的，只好去厨房给他拿了一厅啤酒。
整个过程中，乘务长除了在服务其他人的时候，都假装不经意地观察着这位乘客。
只见他三下两下地把啤酒也喝完了。
见状，负责后厨房的乘务员特意走到了前舱的厨房后，担心地问着乘务长，「姐，等下他还要酒，我们给吗？」
乘务长拉开帘子快速地扫了一圈飞机上要了酒的乘客，然后又把帘子拉上。
她望着负责后厨房的乘务员，「要是他等下找你要酒，你就说后厨房没有了，来前厨房问一下。」
「到时候我去给他递酒，你就不要出去了。」
后厨房乘务员听到乘务长这么说，惭愧地低下了头。
「要不还是我去吧？姐。」
乘务长摇摇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轻声说道：「你不要忘了，我都做了这么多年乘务员了，经验比你丰富。」
「而且你还记得我们培训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我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所以不要担心。」
乘务长整理着面前乘务员制服的肩线，抚平了肩膀上的褶皱。
「抬起头，挺起胸来。」
乘务员赶紧按照标准的姿态站好。
乘务长见状拍了拍她的背，「走吧，赶紧回后厨房，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说不定这个时候就有乘客在找你。」
乘务员深吸了两口气，然后露出了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好的！」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乘务长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叮咚——」
客舱旅客呼叫乘务员的铃声响起了。
听到声音的后舱乘务员，看到屏幕上亮起的座位号，心里一紧。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特殊」乘客把捏瘪的易拉罐酒瓶塞到了乘务员的手里，「你们有大玻璃瓶的啤酒吗？这个小的喝得不过瘾。」
后舱乘务员按照乘务长的话术，她满怀歉意地给道歉道：「很抱歉，先生，后舱现在的啤酒已经没有了。」
看着「特殊」乘客难看的脸色，她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可以去前面的厨房帮您看一下。」
「不过大瓶的啤酒我们这个航班上没有储备，请您见谅。」
「所以，您还是需要一厅啤酒是吗？」
「特殊」乘客点了点头，又突然喊住了后厨房乘务员，「等等，我之前在飞美国的时候，我记得那个航班上好像有伏特加。所以你们有吗？」
后厨房乘务员愣了一下，说道：「先生，应该是还有不多的伏特加了，我帮您去看一下，行吗？」
「特殊」乘客打了个酒嗝，挥了一把手，「不用了，我自己去看吧，让你们跑这么多趟，也挺麻烦的。」
见到「特殊」乘客站起身后，后厨房乘务员赶紧安抚道：「您稍等，我马上就给您拿来好吗？」
「特殊」乘客两眼一眯盯着乘务员，然后笑了一下，又很快地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乘务员。
「我说！我自己过去拿。」
后厨房乘务员努力地看着面前这位「特殊」乘客的眼睛，企图将自己友好的情绪表达出来。
只是，她发现自己有点哆嗦。
这个人的眼神比起普通人更加浑浊，眼白髮黄，在看着她的时候，好像某种无机质的生物一样冰冷的感觉。
她回想着自己曾经受到过的训练，努力地扬起了嘴角，双手放在小腹前。
「先生，飞行过程中随意起身有颠簸的风险。您先坐下来，放心我马上给您拿您要的伏特加过来，好吗？」
「特殊」乘客打量着乘务员，然后又打了一个充满酒气的嗝，再加上因为吸食过某种化学合成，上瘾的粉末，嘴里充满着难闻的味道。
这味道朝着乘务员扑面而来。
她努力地保持着笑容，直到他坐下后，她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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