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琛眼眸暗了几分,言不由衷的说:「是啊,真巧。」
然后他就发现,那个六年前被姜言碰一下手背都要和他解释半天的小女人,现在竟可以游刃有余的向外人介绍他是谁了。
「时先生,你刚从Z国回来,也不知道认不认识这位厉总?」
时遇一边打量着厉景琛,一边笑着点头:「鼎鼎有名的厉景琛厉总,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识?」
厉景琛抽空看了他一眼,口吻冰冷:「你是谁?」
「我是谁?」时遇嘴角笑意加深:「不如就请傅太太告诉你,我是谁吧。」
这口吻,活脱脱一个向原配炫耀得了宠的小三!
厉景琛的眉峰一下子蹙的更紧。
就在这时,服务生过来给他们上第一道前菜,陆晚晚顺势道:「我和时先生准备用餐了,厉总请自便。」
见她拿起一旁的湿餐巾开始擦手,一副准备无视他的样子,厉景琛干脆坐到了她身旁的空位上。
他身材高大,一坐下来便挡住了娇小的她,同时隔绝了其他人的视线。
陆晚晚嘴角一抽,偏过头问:「厉总,你坐下来干什么?」
厉景琛解了西装外套的纽扣,一副放鬆下来的姿态:「吃饭。」
陆晚晚咬着牙根,问:「你没有自己的客人要招待吗?」
厉景琛看向她,反问:「从头到尾,我有提到过客人吗?」
是没有。
陆晚晚郁闷的咬了咬唇。
厉景琛随后道:「我看傅太太对谁都这么热情,应该不介意多招待我一个吧?」
陆晚晚提醒道:「厉总,我们傅氏和时先生是有生意往来的,你和傅氏之间又有什么往来?」
原以为厉景琛会哑口无言,没想到他却说:「我是你们今朝酒店的VIP客户,这够不够?」
陆晚晚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厉景琛直接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酒店入住卡,朝她扬了扬。
陆晚晚身为傅氏旗下今朝酒店的负责人,自然能一眼辨明它的真伪。
她不禁回忆起Y市那天,他用了化名,诱她去今朝酒店找他的事。
「我记得你那天明明挑了总统套房的很多毛病,为什么还要在我们酒店办理VIP?」
「因为我后来想了想,你们酒店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在陆晚晚疑惑的眼神中,厉景琛接着说道:「那就是它的负责人,特别合我的心意。」
陆晚晚俏脸一凝,这个狗男人,现在是在暗示什么???
厉景琛又朝她扬了扬卡:「客户至上,所以对我多笑笑,嗯?」
「……」
这时,只听时遇说道:「服务员,麻烦再多添一副碗筷。」
陆晚晚不禁朝他看去:「时先生……」
时遇一副理解的口吻:「没关係的,都是熟人,一起吃才热闹。」
厉景琛横了他一眼:「时先生还真是自来熟啊,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时遇微笑道:「前世今生,或许我们上辈子早就见过。」
厉景琛嘲弄道:「你就是用这一套,哄骗女人的?」
闻言,陆晚晚借着擦手的动作,用手肘撞了厉景琛一下,要他尊重别人的信仰。
厉景琛却借着桌子的遮挡,握住了她的小手,那轻轻揉捏的力道,似乎在叫她别淘气一样。
陆晚晚便用指甲尖去扎他的掌心。
厉景琛不疼不痒的任她扎着,权当是情趣了。
直到服务生过来,陆晚晚立刻甩了下手。
厉景琛被甩开之时,被什么东西打到了手背,不由低头一看:「你什么时候开始信佛的?」
闻言,时遇问:「厉总该不会是看见了傅太太手上的佛珠吧?」
厉景琛眯了眯眼,朝时遇看去。
时遇温和的向他解释:「这串佛珠是我送给傅太太的见面礼,她愿意戴,是给我面子,不代表她就信佛。」
下一秒,陆晚晚只觉手腕一疼,不由「嘶」了一声。
而时遇在听到佛珠被挤在一起产生的摩擦声后,笑容微敛,稍显严肃的说道:「厉总,你轻点,别给捏坏了,这可是我专门请大师开过光的,可避灾祸。」
厉景琛却充耳不闻的对陆晚晚说:「你把我送的都丢了,别人送的倒是戴的自在。」
还记得六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她便戴着傅朔送的钻戒,今天又戴着其他男人送的佛珠,独独冷落了与他的结婚戒指!
陆晚晚没说这是今天她祈盼安安能顺利通过入学考试,才临时起意戴的,而是忙于在人前撇清和他的关係:「厉总,我从来没收过你的任何东西,你可不要胡说。」
这话,彻底将厉景琛心里的雷区引爆!
当初他们没有婚礼,所以他们的婚戒,实则比婚誓还重要!
后来她坠海而「亡」,他还是一直戴着他们的婚戒,意在与她的婚姻至死不渝!
也因此,周围的人都识相的不敢劝他再找一个女人。
「没有收过我的任何东西…」
厉景琛说着,从沙发上起来,正当陆晚晚以为他气得要走的时候,却被他倏地打横抱了起来!
「看来我应该带你去好好回忆一下了!」
见状,时遇从沙发上直起身,却被随之赶来的秘书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