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晚在看了夏栀一眼后,道:「因为我怕你会胡思乱想。」
傅朔泄愤似地攒紧了夏栀的手机:「你都跑去见厉家人了,我会怎么想,对你来说重要吗?」
陆晚晚道:「当然重要,我怕你会发脾气,伤的是你自己的身体。」
「所以,你就好心瞒着我,偷偷跑去跟厉家人见面?你如果不是心虚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而是要让这个该死的女人看着我,不让我对你起疑心?」
话到最后,傅朔情绪失控,猛地把夏栀的手机砸在地上!
夏栀心疼的不行,赶紧蹲下身,捡起了自己的手机。
傅朔越想越不对劲,不禁质问道:「你离开之前对我说,那个医生得明天才能把腰间辅助器的充电器给我送来,是不是骗我的?」
陆晚晚错愕道:「我骗你干什么?」
傅朔猜疑道:「你为了跑出去和厉景琛私会,所以故意不把充电器拿给我,因为你怕我会追过去妨碍你。」
陆晚晚否认道:「我没有!」
楚墨的确没有把充电器拿给她,不然她早就给傅朔送来了。
触及陆晚晚悲伤的眸光,傅朔的脸上掠过了一抹不为人知的失望:「你终于忍不了了吗?」
他的声音很低,反而让人感到不安。
陆晚晚试着靠近他,见他没有明显的抗拒,这才走上前,坐在他床侧的椅子上,道:「你听我说,今天是轻灵结婚的日子,所以我才会离开的,并不是为了要去跟谁私会。」
傅朔看向她,淡漠的问:「她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实际上,傅朔更想问的是,厉家人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从轻灵还在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和她认识了,如果不是我拆穿了那些黑手党的阴谋,林岳就要成为别人的新郎了,她只是为了感激我。」陆晚晚轻声解释道。
傅朔面色紧绷的问:「那你要去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是在你睡着之后,才得知轻灵今天要结婚的。」
「谁告诉你的?是厉轻灵,还是厉景琛?」傅朔盯着陆晚晚的眼睛,咄咄逼人的问。
一旁的夏栀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们,她多希望陆晚晚说出的是厉轻灵的名字,以此来减少傅朔的怒气。
可是,陆晚晚却诚实道:「是厉景琛。」
夏栀恨不得衝上去捂住陆晚晚的嘴!
少奶奶到底为什么这么诚实啊?要知道这话对先生的杀伤力,等同于原子弹啊!
傅朔俊脸一白,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
厉景琛不会错过一点撬他墙角的机会!
他的胸膛重重地起伏着,追根究底道:「你们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到底见过几次面?」
陆晚晚轻声道:「如果我说,在今天之前,只有三次,你相信吗?」
一次,是厉景琛从厉元忠口中得知傅朔和安安出了车祸,特意赶来医院楼下见她。
一次,是厉景琛特意到医院楼下,来拿傅朔的身体检查报告。
最后一次,是她爸生日的那晚,厉景琛带着黎秘书来到陆家的院子外,做了个短暂的停留。
「三次,难道还不够吗?」傅朔冷嘲热讽道。
陆晚晚没说的是,这三次见面之中,有两次,厉景琛都是衝着傅朔的病情来的。
可她不能这么说。
否则,楚墨接下来的治疗,将无法继续下去。
傅朔敏感又阴郁的问:「你们每次见面的时候,他一定都在嘲笑我吧?」
就像他认为陆家人会嘲笑他那样,厉景琛又怎么可能不趁机踩他几脚呢?
陆晚晚摇摇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到今天才知道轻灵要结婚吗?那是因为,轻灵知道我要照顾你,所以不敢贸然来打扰我。」
傅朔微微一怔。
「他们都很感激你。」陆晚晚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被子外面,安慰道:「你是因为安安受的伤,如果没有你的话,安安凶多吉少,你是大家口中的大英雄,而不是笑柄。」
傅朔沉默了几秒后,偏执道:「我不信!」
厉家人自上而下,皆是如狼似虎般的凶恶,想入他们的眼,首先要有与之匹敌的实力!
如今,他卧病在床,与废人无异,厉家人不扑上来撕碎他,抢走晚晚母子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视他为英雄?
陆晚晚见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干脆道:「傅朔,你看着我——」
傅朔下意识的掀起眼睛,朝她看去。
然后,他透过她的瞳孔,看到了嫉妒的自己,丑陋至极!
可他控制不住!
当他醒过来,却只在病房里看到正在低头玩手机的夏栀时,他就猜测,晚晚一定是出去了!
他还记得,晚晚跟他说过,夏栀工作时间不是在玩手机,而是在向她汇报他的情况。
所以,他故意把夏栀叫过来帮忙,然后趁她不备,抢走了她的手机。
一看之下,才发现晚晚竟然离开他,去参加厉轻灵的婚礼了,还让夏栀在他醒过来时,儘量稳住他。
他是触髮型炸弹吗?需要找个人稳住?
他随即扭头,看向枕边的腰间辅助器。
那一刻,他多渴望有一个充电器,能让他把它戴上,去把晚晚接回来,不管她在哪。
望进傅朔波动剧烈的眼眸,陆晚晚问道:「不如,你来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