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静银牙都要咬碎了,面上却只能卑微的祈求:「……我会听你的话,只求你别伤害旭阳……」
结束通话的那个瞬间,庄静险些栽倒在地。
岂料,黑衣人却扶住了她。
在庄静诧异的眸光下,黑衣人却顺着她的手,一把夺走了她的手机。
庄静大怒:「你干什么?」
黑衣人可不会说什么好听话来安抚她:「主子说了,一旦发现你有什么异样,就要牢牢看管你。」
庄静气得发抖,随即想到什么的质问:「你们也是这样缴了旭阳手机的,所以我才联繫不到他的,对吧!」
黑衣人冷声:「你错了,厉旭阳是自愿上交手机的,他报仇心切,主子成全他,有什么不对?」
「你们这群……疯子!」庄静歇斯底里,饱含恨意的大骂一声。
疯子们把她「送」回了房间,看管起来。
……
与此同时,Z国。
时遇正在自己种植檀香木的园林里,焚香烹茶。
他穿着一袭白色禅意长衫,端坐在檀木椅上,薄脸雪白,手持佛珠,香气萦绕间,跟仙人一样。
而他的身前,站着跟随他多年的心腹。
「主子,夫人得知此事后,不会生气吧?」
时遇施施然的说道:「我总不能让她觉得,两个儿子都失踪了吧?那样会让她六神无主,做出蠢事来的。」
「主子英明。」心腹先是赞同了一声,又小心道:「可夫人如此疼爱厉旭阳,您总归是要念及母子情分的吧?」
时遇眸光微冷:「你不必试探我,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心腹忙低下头,道:「属下不敢!」
时遇随即说道:「还有,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接庄静到身边来,只是为了共享天伦之乐吧?」
心腹低着头,道:「属下愿闻其详。」
时遇算计道:「庄静好歹是厉轻灵和厉旭阳的亲妈,一旦我的真实身份败露,这两个小崽子便不好使出全力帮厉景琛捉拿我,毕竟庄静还在我手上。」
心腹恍然大悟:「原来主子是想在关键时刻,拿夫人当人质。」
时遇随后又道:「一旦厉旭阳行动失败,就把庄静交给警察好了,我继续当我的时遇,而她便是企图杀害厉景琛和陆晚晚的主谋。」
心腹想了想,道:「可是这样一来,夫人会不会恼羞成怒,供出您来?倒不如让夫人提前『畏罪自杀』,来个死无对证的好?」
闻言,时遇转动佛珠的动作一顿,意味不明的说了声:「你倒是干脆。」
心腹连忙表明:「我都是为了主子着想!只有这样,您的身份才不会暴露,永远。」
「再说吧。」时遇摆了摆手后,闭上了眼。
心腹知道他在权衡利弊,因此不敢打扰。
等到时遇再次睁开眼睛时,心腹才道:「主子,您之前不是还怀疑,厉旭阳是厉景琛安排在您身边的眼线吗?」
时遇冷笑一声:「所以,我才命人监视厉旭阳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他有异心,便先下手为强,给我除了他,再继续按照我的计划行事。」
时遇最恨被人背叛。
厉旭阳跟着他的这些天,他没有一天不在怀疑厉旭阳。
直到厉旭阳跪在他脚边,像条狗一样的摇尾乞怜。
时遇忽然觉得,自己为什么要放着这颗棋子不用,而成天疑神疑鬼的呢?
故而,他要厉旭阳亲自去操办此事。
要是办成了,说明厉旭阳不是厉景琛的眼线。
要是办不成,厉旭阳的小命也就没了。
他一点都不吃亏。
收回思绪,时遇对心腹说道:「行了,你去准备下一步吧。」
「是。」心腹退下了。
下一秒,时遇的手臂被轻轻碰了下。
他偏眸一看,一个少女始终安安静静的在他身侧烹茶。
少女听不懂华夏话,只能从时遇偶尔轻颦的眉心中,捕捉到他一两分思绪。
此时,她端起一杯沏好的云雾茶,递给眼前之人,碧蓝色的眼睛里带着单纯的笑意。
时遇接过茶杯后,少女迫不及待的用手语比划道——
[您在为什么事发愁?]
少女不会说话,就连听力也有障碍。
时遇抿了口茶后,用当地的语言说道:「只是一点生意上的事,还有,你沏茶的手艺有进步。」
少女充满异域风情的小脸显露出了喜色,只见她用手语回答道——
[您喜欢就好,我有在很努力的学跟华夏有关的文化!]
时遇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后,放下了茶杯。
时遇心里藏着事,因此并不多话。
但少女却很有跟他交流的欲望,趁着没人,她来到时遇的身前,表情灵动的比划道——
[您这么长时间没回来看看,我们都很想念您,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为您多做点什么!]
被挡住视线的时遇,不得不看向她。
眼前的少女,是他几年前从Z国的奴隶市场里买来了。
还记得那时,她和她那年幼的弟弟被关在铁笼里,姐弟俩的声带被奴隶主切除,耳膜被刺穿,少女的运气比她弟弟好,一隻耳朵还能用。
对于买下他们,并给予他们工作的时遇,少女感激不已,不止是她,在这座园林工作的残疾人都将时遇奉为神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