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舒卓阿兰爽朗一笑,然后对唐玲儿伸出手,唐玲儿一愣,以为她要与自己握手(凰琦教的现代礼仪),所以伸了只手出手,但是……
舒卓阿兰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千年醉,打开,咕噜咕噜,就喝了一大口,「哇,果然是好酒,不比阿勒古的美酒差。」
唐玲儿一怔再怔,蓦然,她嘴角狠狠一阵抽搐,额头黑线直冒,「凰……」
凰琦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见怪不怪的说道:「包涵包涵,阿勒古的姑娘个性就是豪爽,直快,不喜欢扭扭捏捏。」
「好吧!我当没看见。」唐玲儿摇了摇头,甚是无奈,心里突然觉得,这酒若是给凰琦,或者还没有这么糟蹋,毕竟凰琦品酒的能力极好,起码能品出个味,但舒卓阿兰……
这么大口大口的灌进肚子,她真怀疑千年醉在她嘴里是不是变成白开水了。
在兰缃楼吃饱喝足之后,在街上逛了圈,凰琦才送舒卓阿兰回到使节住的驻节堂。
驻节堂的大门前,舒卓阿兰笑得轻爽,「凰,今天我玩得很开心,明天你要是有事就别过来了,别因为我耽搁了自己的事,还有这个,给你的。」
舒卓阿兰从腰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锦盒。
凰琦看了眼,又看着她,舒卓阿兰又道:「拿着,回去再看。」
「嗯!」
道别了知交,凰琦才回到崇州王府,可是她刚一脚踏入府邸,一道还算熟悉的声音已经传进她的耳朵。
「崇州王妃,您可回来了,老奴等您许久了,快快快,快随老奴进宫。」
「禾嬷嬷,怎么了?何事如此着急?」凰琦看着禾嬷嬷,问道。
禾嬷嬷一声嘆气,「是公子,他吵着要见您呢!一整天了,不吃也不喝,没办法,所以太后令老奴请您入宫。」
凰琦眸中闪过一抹深沉,美丽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情绪,她只是轻悠淡然的道:「好,容我换件衣裳。」
回到房中,花希一边替凰琦拿出干净的袍子,一边疑惑的道:「姑娘,您的衣袍并未弄脏,怎么……」
「我很着急,我也很担心他的状况,可是如果让别人看出来,那我就输了。」凰琦紧紧的握起小手,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见状,花希心疼的看着她,「姑娘,您也别太担心了,现在时利一直在暗中守护着他,如果真有生命危险,时利知道怎么做的。」
「我知道!」时利是她手底下武功最好的一个,对于他,凰琦很放心,可是儘管如此,只要她一想到红嵘现在的情况,她还是不免揪心。
这种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却不能相认,也不能相救的局势,她快要窒息了,可是儘管如此,她还是只能忍着。
这厢,禾嬷嬷在前厅等了许久,直到她忍不住想要去催促的时候,凰琦才姗姗来迟。
「抱歉,丫鬟不小心打翻了胭脂盒,耽搁了。」凰琦客套的说道。
闻言,禾嬷嬷没有说什么,她只是说道:「太后的轿子已经在府外候着,崇州王妃,请!」
「嗯。」凰琦轻应了声。
随着禾嬷嬷,坐上太后的轿子,凰琦一路通行无阻的来到北央宫,看见凰琦,红嵘立即跑了过来,两眼通红的喊了声。
「姐姐!」
凰琦微微一笑,「你……他叫什么?」
最后一句,凰琦小声的问着身旁的禾嬷嬷,禾嬷嬷立即回道:「嵘儿,您叫他嵘儿即可。」
凰琦点了点头,又扬起笑容,「嵘儿,听说你今天很不乖,一整天都没有吃饭,是不是啊?」
红嵘嘟起小嘴,说道:「我不喜欢他们,而且他们不让我见姐姐,我讨厌他们。」
凰琦蹲了下来,揉揉他的小脑,温柔的看着他,「这样可不行哦,姐姐很忙,所以他们才没办法让你见姐姐!这样吧!以后每隔两天,姐姐就来看你一次,但你得答应姐姐一个条件,每天得按时吃饭,知道吗?」
「一定要两天吗?为什么不能每天都来?」红嵘抱怨道。
「因为姐姐忙啊!好啦!乖,先吃饭,我也饿了,今天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说着,凰琦给旁边的宫婢打了个眼色,那宫婢立即机灵的走了出去,没一会又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几个穿着一样宫女,每个人手里都端着山珍佳肴。
红嵘听她说要陪自己吃饭,也没意见的笑了。
殿堂之外,太后看着里头的两人,精明的目光有些深邃。
「太后……」
太后抬手,阻止禾嬷嬷的出声,然后转身走了出去,站在北央宫的庭院前,太后抬头看着那株半死不活的大梅树,眼中有着嘆息。
「哀家错了吗?」
太后的声音幽幽缓淡,声无起伏,似乎在问着禾嬷嬷,又似乎只是自问。
禾嬷嬷微微低头着,默默无声,她只是站在一旁,并没有附议。
太后也没有理会她的沉默,只是又道:「去把哀家那个楠木锦盒拿来。」
「是!」禾嬷嬷应了声,缓缓退下,不一会就把太后要的楠木锦盒取了过来,但太后却未看一眼,只是说道:「把它赏给崇州王妃。」
闻言,禾嬷嬷一怔,回神就道:「太后,这可使不得!」
里面放的东西,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一块免死金牌,把这样贵重的东西赏给凰琦,那可是天恩,凰琦一个小小的王妃,无功无德,她怎么受得起?
「别让哀家说第二次。」太后威严的声音,凤眸轻轻一瞟,禾嬷嬷立即惶恐的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一抹惧色。
在别人眼里,太后就是一个慈祥的女人,可是别人不知道不代表她这个跟着她几十年的贴身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