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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久一晚上都在写信,没怎么睡,还迷迷糊糊的,缓了半晌,应了一句:「今天不去,我明天再去吧。」

格图鲁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头求助乌兰。

乌兰一把推开他,让我来。

「王后,再不锻炼长高,大王就要比你高了哦。」

阮久腾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来了!」他抹了把脸,「乌兰,我要洗脸。」

「来了来了。」

乌兰回头看了一眼格图鲁,还是我有用。然后就端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进去了。

柳宣早就起来看书了,阮久一个人起床,换好衣裳,两个人陪着他去了武场。

行宫虽然简陋,但赫连诛留在这里的理由就是读书习武,所以这些东西都不缺。

阮久一边往武场的方向走,一边捏起拳头,和格图鲁的比较了一下。

「其实还是差不多的。」

格图鲁怀疑地皱起眉头:「是吗?」乌兰掐了他一把,他连忙应道:「是是是,王后说的对。」

阮久又问:「那我什么时候能长得像你一样高啊?」

格图鲁挠着头,很是为难:「王后有所不知,我在鏖兀,已经算是很高的了。就算在鏖兀,也少有人比我……」

他话还没完,就到了武场。

赫连诛已经在里面了。

乌兰和格图鲁下意识看向阮久,阮久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没看见赫连诛似的,大大方方地走进去了。

「大王。」

赫连诛顿了一下,然后回他一句:「王后。」

极其彆扭的两句话,客气得不像和亲对象,像是上级与下属。

乌兰与格图鲁对视一眼,他们好像做错了什么。

阮久走到武场的另一边,朝他们招了招手:「快点过来啊。」

没办,两个人只能顶着赫连诛微怒的目光,加快脚步逃离,跑到阮久那边。

大王与王后吵架,殃及后妃。

可怜弱小的后妃在劝架失败之后,除了逃跑,还能做什么呢?

阮久跟着格图鲁打了一会儿拳,到点了,就换身衣服,去刘老先生那里。

今天两个人坐了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一路沉默着到了城外。

刘老先生看出他们之间的气氛好像不太对,但老师就是铁面无私的老师,根本不管这些,一上来就让阮久把功课拿给他检查。

阮久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可能不是很好,但他没想到,自己的功课能把刘老先生气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也……」

也没有这么差吧?这表现的也太夸张了。

刘老先生把书往桌上一拍,拿起桌上的戒尺:「你给我过来。」

阮久使劲摇头,转身要跑:「我先走了。」

「大王,按住他。」

赫连诛转头看了一眼,伸出手,轻轻地拽了一下阮久,就让阮久逃走了。

他指望不上。刘老先生自己站起来,举着戒尺,满院子追人。

赫连诛想出去看看,又觉得这样不好,像是刻意看阮久的笑话似的。

于是他坐在位置上看自己的书,却又忍不住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三声戒尺落在的声音,停顿了一瞬,阮久的「呜呜」声也跟着传来了。

最后阮久揉着通红的手心进来,眼泪汪汪地在位置上重新坐下。

他连笔都拿不稳,双手夹着笔,举起来又落下。

刘老先生道:「没打你右手,好好写。」

阮久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知道了嘛。」

就这样过了三天,阮久和赫连诛还是没有怎么说话。

事情越拖越难开口,到后来,阮久都习惯不和赫连诛说话了。

反正住在柳宣那里也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就是功课不太好做,阮久自己觉得他已经特别特别努力地在写了,还让乌兰和格图鲁帮他,到后面,他几乎把行宫里所有会汉话和鏖兀话的人找过来教他,可是老刘头就是不满意。

他不满意,阮久就得挨手板。

这样挨了三天,到第四天,阮久实在是受不了了。

这天早晨,他趴在床上,让十八用滚烫的水洗了一遍手帕。

他正要把手帕贴到额头上时,乌兰过来了。

「王后起了吗?要去先生那里了。」

阮久连忙让十八把热水推到床底,自己把帕子盖到额头上。

他咳了两声,虚弱道:「我生病了,你帮我向老师请个假。」

乌兰见他脸色微红,大步上前,试了试他的额头:「是有点烫,还是请大夫过来看看吧?」

「我已经让他们去请了,你让赫连诛今天自己过去吧。」

「好,那我去跟大王说。」

「我想休息一会儿。」

「好。」

乌兰帮他压好被子角,就出去了。

阮久鬆了口气,转头对上十八的目光,他的眼里写满了「太强了,真是太强了」。

阮久把帕子拿下来,笑着晃晃他的手臂:「好十八,我就歇一天,再被打手板,我的手都要被打断了。」

十八也笑了一下:「小公子装病都装完了,我还能拆穿不成?」

阮久眉眼弯弯:「你去挑几本我带过来的话本,好久没看了,我今天要一口气看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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