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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不敢强求,笑着饮儘自己酒樽中的酒水,就离开了。

倒是帕勒老将军剑走偏锋,对赫连诛道:「才喝了这么一点就洗漱都洗不了了,大王还是要多练练。」

赫连诛就端起酒樽,同老将军轻轻地碰了碰酒樽。

帕勒老将军又看向阮久:「以后大王再喝醉,王后不用管他,锻炼他几次,以后就会自己洗漱了。就算喝得吐了,也懂得自己爬起来收拾,都是惯的,练几次就好了。」

阮久双手撑着头,喝了点葡萄汁,粘在嘴角上,看起来就甜滋滋的:「我不管他,他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又要发酒疯,到时候鏖兀没了大王,岂不是我的罪过?」

帕勒老将军爽朗笑道:「由他去就是了。」

阮久也跟着笑了一下,帕勒老将军道:「大王只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王后这样小小的,等会儿被大王给压坏了,那就不好了,还是别管……」

这话还没说完,帕勒老将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就停住了,憋笑道:「老臣失言了。」

阮久哽住。

为什么老将军就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地说这种话?

老将军喝了点酒,一说起这种话来,根本停不下来。

他低声告诉阮久:「老臣有好几个孩子,所以王后刚鏖兀的时候,大王还特意问过老臣,到底怎么生小孩。」

阮久鼓了鼓嘴,分明是在生气。

儘管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但这时再提起,又重新勾起他的怒火了。

赫连诛戳了戳王后鼓鼓的腮帮子,阮久就「漏气」了。赫连诛又要去拉阮久的手,被阮久甩开了。

老将军没看出来他们之间的动作,或许是假装没看见,仍是笑着问:「大王和王后现在知道了吗?」

阮久还没来得及说话,赫连诛就抢答了:「知道了。」

阮久呛他:「你知道个屁。」

「我就知道,你几年前就给我看话本了。」

「不是……」

阮久看向帕勒老将军,见他面上带着笑意,连忙解释:「不是我,我没给他……」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当时大王年纪还小,老臣就没敢说实话,要是因为老臣的缘故,大王和王后现在还懵懵懂懂的,岂不是成了老臣的过失?」

老将军笑了一下,便端着空了的酒樽离开了。

他是个典型的鏖兀人,民风开放,什么都说得出口。

老将军肯定是误会了。阮久想到他临走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就一阵气结。

就像是……就像是他非缠着赫连诛、求着赫连诛一样。

他又不喜欢这种事情,明明是赫连诛缠着他要抱要亲的时候更多。

赫连诛趁他发呆,就拉住了他的手。

等阮久回过神,一抬手,啪叽一下,就推了他一把,神色微怒:「干嘛说我给你看话本?你自己看的比我给你的多多了。」

赫连诛倒不在意,坐稳不动:「那我去解释。」

阮久几乎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不许去!」

「噢,好吧。」赫连诛重新握住他的手,把他从位置上拉起来。

阮久不解:「干什么?」

「跳舞。」

赫连诛单手搂住他的腰,把他带起离地几分。

鼓声乐声忽的变小,原本围在篝火边的一群人给大王让出位置,赫连诛就搂着阮久,走到正中。

与昨晚的烂醉糊涂不同,赫连诛今天晚上就喝了一杯,清醒得很。

他垂眸去看,阮久的眉眼在篝火的映照下,格外明艷,叫他喉头一紧。

鏖兀人办宴会,与梁人爱看别人跳舞不同,他们专爱自己跳舞。

可说是跳舞,赫连诛也始终不想把阮久从手里放下来,只是抱着他转圈。

衣摆飞旋,连阮久面上的笑意、眼里的亮光,都变得不太真切起来。

舞乐欢腾,赫连诛带着阮久绕着篝火时,抬眼余光见四下无人留意,便低头啄他一口。

每回只要被他逮住机会,他就低下头,飞快地亲一下阮久。

一个晚上,阮久觉得自己的唇角都要被亲破了。

夜色渐深,篝火火光渐渐变小,没等完全熄灭,就像是接替地上的篝火,几朵烟火在黑夜中炸开。

阮久转头去看,火光映在他眼中,明明灭灭。

他问赫连诛:「你昨天晚上肯定没看见吧?」

赫连诛道:「我看见了。」

阮久只当他是嘴硬:「那今晚再看一遍吧。」

鏖兀不常有这样的东西,阮久安排了,众人都凑得近、看得出神,趁着没人留意的时候,赫连诛把阮久拉到篝火背面,捧着他的脸,凑近亲了一口。

这回阮久真真切切地闻到他口中的酒味了。

他有点嫌弃,伸手去推赫连诛,赫连诛力气大,按着他,让他动弹不得,只有软着腿承受的份。

赫连诛这回不怕别人发现了,按着他就像头狼一口咬住猎物身上最好的那块皮肉一样,舔舐撕咬。

到后来,阮久被亲得面红耳红、手软脚软,连推他的力气都没有,就连站着,也是半靠着赫连诛,才能勉强站稳。

赫连诛肯定是喝醉了。

只有喝醉的小狗才有这么大的力气,才敢违抗他的意思。

昨天也是在这里,赫连诛喝醉了,像小羊一样摸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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