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舟没有问他。
他的手抖着香烟，难得一见他急躁的模样。
房间里面，白枳的手一伸，没有抱到自己想像中的人。他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然后往旁边一扫，李轻舟不在。
他从床上爬起来，随便在地板上捡了一件宽大的衣服穿上，然后打着哈欠出去。
推开房间门，客厅都是香烟的味道。
白枳有点意外，李轻舟知道他不喜欢香烟的味道，所以很少在家抽烟的。
「不睡觉吗？」白枳脚步漂浮着，来到了李轻舟的旁边。
李轻舟将香烟掐灭，「等会就去。」
白枳靠在他的身上，乖巧得就像是小猫咪一样，「怎么了？你有烦心事？」
李轻舟伸出手，摸着他的头髮。
白枳蹭了蹭他的腹肌。
李轻舟锻炼得实在是太好了。
李轻舟老实问他，「我不能生小孩，你会不会失望？」
白枳一愣，然后纠正他，「医生不是说你不可以，是说很难。」
不就差不多说是不可能的意思。
「再来。」白枳抬头看他，「我平常玩笑可能开得过头了，其实我没有很想要小孩子，我只是喜欢调戏你而已。」
「那你想要小孩吗？」李轻舟不依不饶。
「如果是李轻舟的小孩，我就想要……嗯，其实还是不要比较好。」白枳的眼睛在笑，「其实我想要独占李轻舟所有的爱。」
李轻舟没有释然。
白枳翻过身，哼唧哼唧地趴在他的身上，脑袋搁在他的肚子里，「如果你真的想要一个小孩的话，就把我生下来吧。」他抬头看他，瞳孔清澈，「做我的父亲，做我的母亲，把我生下来。然后爱上我，做我的丈夫。然后让我爱上你，让我做你的父亲。」他摸着李轻舟的肚子，贪婪地说，「如果你实在是想要一个小孩，那就把我当成那个小孩吧。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样的情感更加纯粹了。」
李轻舟的手顿住了。
「嗯？」白枳抬头看他。
李轻舟说实话，「对不起，我完全不知道你想要表达什么。」他听完以后，还有点恶寒。
「呵呵。」白枳本来就是一个可怕的人，他继续往上爬，将李轻舟压在沙发上，「我一点都不在意你能不能生下小孩，我不是因为那样的原因才跟你结婚的。我是因为喜欢李轻舟，所以才跟你结婚的。你如果真的喜欢小孩，就把我当成你的小孩吧。」
李轻舟抱住他的头，「不要说了，有点可怕的感觉。」
白枳笑吟吟地亲上他的下巴，「再说了，我的爸爸为了生下我，可是跟我的妈妈大战了三天。我跟你的话，可以做更久，做得你的肚子里都装不进我的东西了，到时候再说吧。」
李轻舟看穿他了，「你就只是，想要折腾我。」
「正解。」白枳承认了。
李轻舟看着他，笑了。
白枳趴在他的肚子上，透落在地板上的影子，他的肚子拱起，仿佛真的是怀着他一样。
「好噁心。」李轻舟笑着说。
白枳亲上他的嘴巴，「一口烟味，你才好噁心。」
「那你就不要亲。」李轻舟嫌弃。
「我偏不。」他很叛逆的。
然而过了一段时间，李轻舟不舒服，去找医生。
医生说：「是这样的啦，你这种体质的人，很容易有假孕现象。」
「那是什么？」
「会以为自己怀孕，然后涨奶啊，胃口不好啊，性/欲旺盛，而且会真情实感觉得自己的肚子有孩子，其实，你没有怀孕。」
李轻舟噁心了，这是个什么鬼体质，「能不能治？」
医生说，「过去就好了，一年半载会有两次这样的情况吧，维持时间一周到一个月不等。」
白枳站在李轻舟的后面，激动地问：「会涨奶吗？」
医生推眼镜，「会，不过不要担心，现在科学发展了，我们有专门处理这些事情的工具，吸出来，通一通就好。」
白枳点头，手放在李轻舟的肩膀上，「我会照顾好他的。」
这就不关医生的事情了。
夜晚，白枳把李轻舟按在床上，脑袋钻进他的衣服里面，「有吗？有吗？」
「笨蛋啊。」李轻舟无力地抱着他。
李轻舟觉得那个医生说的话，犹如天方夜谭，他明知道自己没有怀孕，怎么可能觉得自己怀孕了。
过了几天，他终于知道了，专家之所以是专家，就是比一般人厉害专业。
李轻舟确实有一种自己怀孕了的错觉。
「呕。」李轻舟一大早跑到洗手盆上干呕。
白枳站在一旁，着急地看着他，「昨晚鱼生吃太多了吧。」
白枳说的是事实，但是李轻舟就是觉得自己是孕吐。
他似乎真的觉得自己在孕育着生命。
李轻舟瞪了白枳一眼，眼睛红红的。
白枳被他看得心一颤，满心怜爱。白枳上前，抽出纸巾，擦掉李轻舟嘴边的水渍。
「不舒服的话，上床休息一会吧。」白枳温柔地扶着他。
「嗯。」李轻舟委屈地点头。
白枳在床上抱着李轻舟，按摩他的肚子，「没有关係，很快就会好的。」
李轻舟躺在白枳的怀里，眼睛一眨也不咋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