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薄饼做起来简单,林以默直接将玉米面和买来的鲜羊奶、玉米粒、加一点香油搅拌成麵糊糊,再放到锅里煎。
王商栋尝了一口,热乎着的,带着奶香味,嚼起来是香软、绵密,还有玉米甜丝丝的味道。
他直接几大口吃掉了一整个玉米薄饼,朝小夫郎傻兮兮的笑:「真好吃。」
林以默送着郎君出了院门,又目送着郎君骑上了马。马蹄声哒哒响起,转眼的功夫,他已看不到郎君的身影。
王阿爹和王阿娘陆续起来了,馒头没吃几个,竹篮子装的玉米薄饼吃了不少,总共煎了四十个,现在就只剩十来个了。
「这个饼挺香,我还是头回吃。」王阿娘拿了一个玉米薄饼来吃,就着一碗稀粥喝,吃了几口,忍不住对林以默说。
林以默吃了几个,他最喜欢这个饼子,不仅做起来容易,而且好吃。以前他就经常做给阿姆吃,阿姆就很喜欢吃这个饼。
林以默笑着说:「那我过几日又给阿娘做。」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又谈到村里过几日池塘放水准备捉鱼,话头刚提起,院门外就传来王夫郎的声音。
王阿娘刚放下碗,还没起身,一旁的林以默说:「阿娘你先吃,我去拿。」
他咽下最后一口,先去房里拿了两文钱,才往小木房走,端起满了一木盆的衣裳。
院门前,王夫郎已收了一木盆的衣裳,正等着王家的那一盆,他好去大溪那边一块将衣裳洗了。
林以默给了王夫郎钱,发现王夫郎面容有点沧桑,气色很差,便关心道:「王叔姆怎么了?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王夫郎接过木盆和铜钱,闻言身形一顿,苦涩的笑了笑,随后摇了摇头。
「无事,没什么。」
「这衣裳,我洗好就给你送来。今天收的衣裳有点多,洗的话会比平时多上几刻钟,到时候晚些再给你送过来。」
除开这两木盆,他还去隔壁村收了几盆回来洗。
林以默点头说:「不急,王叔姆你洗完送过来就成。」
见王夫郎不欲再说,他没强行深问下去,只是望着王夫郎离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他没听阿娘说起王夫郎家遭遇了什么,前两天来收衣裳时都是乐呵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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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默心里揣着疑惑,跑去灶房问了王阿娘。
王阿娘正收拾着碗筷,不解的说:「先前我还去了他家,找他说了小然想招上门儿婿的事,莫不成跟于婶谈不拢,这婚事又没了着落?」
她那天一说到小然,王夫郎神情分明是满意的,还跟她说都是一个村的,上不上门都没什么差别,在他看来还是他家占了便宜,大延能娶到小然年轻漂亮的夫郎是大延的福气。
而她跟于婶也知了一声,就差告知两个孩子了。
王阿娘纳闷着:「还是小然不喜欢大延这孩子?」
她瞧着也该是,毕竟两人岁数摆在那儿,小然都比默儿小个一岁,大延比她家大栋还大了一岁。小然不喜欢是正常的,多讨喜的一个双儿,心里指定是不乐意嫁个岁数大。
林以默不知两人之间最近是不是起了龃龉,摇了摇头,便不说话了。他想起之前小然谈起王大哥的模样,不像是不喜欢,难不成王大哥不喜欢?
他觉得不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大哥嘴上不说多在意小然,行为上可是处处关心,眼神放在小然身上就不舍得离开。
两人相处的氛围跟他和郎君都没甚区别,只差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林以默坐在后院,已经将脚边的玉米棒子砍成了一段一段的,他心思不宁的剁着玉米棒子,垫在最底下的木板被切得梆梆作响。
王阿娘端着盆过来,里头装了半盆玉米碎渣——是前几天喊大儿去村里磨坊打玉米面时,多出来的玉米碎渣,打了一整袋的玉米面,玉米碎渣有两大盆。
这半盆玉米碎渣,她打算拌着剁碎的玉米棒子和野菜叶一起来餵鸡鸭。
她刚走到后院,发现小双儿望着前方发呆,手中的动作倒是没停下来,刀砍在木板上梆梆作响,发出的声响是不小,可没一刀是砍在玉米棒子上的,全是砍在空出来的地方。
王阿娘放下盆,拿过了小双儿手中的刀:「想什么事呢,切玉米棒子都出神,不怕弄伤了手。」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林以默吓了一跳,终于回过了神,顺着王阿娘的视线望向了那一段一段的玉米棒子。
林以默眼睛瞪圆了,他明明剁了好久的玉米棒子,怎么一段都没剁碎。
他抬起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讨好的向王阿娘笑了笑:「阿娘,我,我一不小心走神了。我马上剁好!」
说着,林以默想去拿刀,刚摸到刀柄,王阿娘就往后抽开了,没让他拿。
「我来切吧,等会儿再出神就真伤着手了。」
林以默吶吶的:「阿娘……」
王阿娘跟着坐在小双儿旁边,开始剁起了玉米棒子,头也不抬的问道:「还想着早上王夫郎那事呢?」
「嗯……不对。」林以默摇了摇头,「我在想着小然和王大哥他们两人的事情,小然他不是……」
忽然意识到他说漏了嘴,林以默猛的闭上了嘴,阿娘还不知道小然跟王大哥之间情投意合,在两人没成之前,他不能随意说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