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是阙耕仙要害她?
不会吧?孟南霜不敢相信,阙耕仙呆呆傻傻,没有脑子,也没有那个理由。
那还会是谁?
阙耕仙……孟南霜头脑里猛然冒出个名字。
那就是阙耕仙的初修导师,阚轶。
阚轶。
孟南霜想到这里,突然之间,全明白了。
她终于知道那时候在云浪居清河湾,阚轶为什么执着要给她把脉了。
这个狗!一定是想测测她有没有怀孕,她到底是不是女子!
孟南霜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现在阚轶被禁足了,而且她已经怀上了一棵药材,找他于事无补。
孟南霜拼命咽下心中那股怄气,决定以后再找他算帐。
思量再三 ,她决定先把阚轶陷害她这件事告诉程予风,让他知道前因后果,免得……他误会。
一想起这事孟南霜就担心,既然她压根怀的不是孩子,那程予风也白准备了这么多天,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宿主?」
「宿主?」
孟南霜决定通过灵鸟将这件事告诉他。
但她喊了几声,程予风都没反应。
「宿主,您在吗?」
「您回答回答我。」
「我有重要的事跟您说!」
「您还好吗?」
「我不想听。」问了好几遍,程予风那边终于回了一声。
「什么?」孟南霜立刻慌了。
「别联繫我了。」那边程予风语气低沉。
「可宿主,我要说的是有关孟南霜怀药材的……」
「别说了。」
孟南霜话还没说完,程予风就把联络切断了。
孟南霜:……
算了,她也明白他有多难受,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毕竟喜当爹这种事,换哪个男人都受不了吧。
就让他安静几天。
之后的日子,孟南霜真的没去打扰他。
但她每天都在忧虑。
一方面是程予风进去了,那里环境很差,他又被师尊打得那么惨,也不知身体究竟如何。
另一方面,她很担心程予风对她的想法。
不知道他现在,是气愤呢,恨她呢,还是……
孟南霜不敢想。
这几日过得煎熬。
她的初修导师本是程予风,现在他进去了,她自然也被转到了别人手下学习。
那个别人,就是那日抓他们上山的刘松丞。
「孟师弟,我刚才讲的什么,你认真听了吗?」刘松丞见她在自己的讲堂上发呆,扔了颗石子在她面前的案几上。
孟南霜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忙忙站起身。
刘松丞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那可人的脸庞,问:「想什么呢?」
孟南霜低着头,不说话。
「不会在想你的程师兄?」刘松丞又道。
讲堂里传来声声低笑。
孟南霜还是不语。
刘松丞见她不言,暗自一笑,道:「唉,你想他有什么用,昔日恪守门规的大师兄,如今竟干出那样的事,还有什么颜面在玉顶峰待着?师尊们能留他一命是给他面子,你既然知道他的行事,又想他做什么?难不成,他受了些鞭子,你还可怜他?」
孟南霜咬紧唇。
刘松丞又凉飕飕道:「哎呀,听说这程师兄在那禁室待得不太好啊,听说已经连续半月没有进食,不过他修为高嘛,扛得住,师尊们都说他不吃就让他一直饿着,哎呦,我还真不知他能不能撑过去啊……」
孟南霜的心突然一疼。
程师兄……半月都没有吃饭了?
那怎么行……
他为什么不吃饭?
就算他是修士,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想到这,孟南霜忽然忍不住,直接起身从讲堂跑出去了。
「孟师弟,你去做何?!」有弟子看到孟南霜跑走,忙想去追她。
刘松丞却拦住他们:「他去哪儿,你们还不知道?」
弟子们一愣。
难道孟师弟,是去看程师兄?
孟南霜在禁闭室入口那条通道的草丛里蹲了一天一夜。
她盯得眼睛都酸了,才瞅着一个门口看守弟子打盹的机会,偷偷溜了进去。
一路紧赶慢赶,就着从自己指间拼命发出的微弱亮光,找到程予风。
她蹲下身,隔着笼子,发现程予风就坐在墙角。
平日里那笔直的身子现在只瘫在角落里,毫无风度可言。
他嘴唇泛白,呆呆地望着远处的黑暗,不知在想什么。
「程师兄……」
「程师兄……」孟南霜小声叫着他。
程予风毫无反应。
「程师兄我给你带吃的了,你过来吃点好不好?」孟南霜焦急地呼唤着他。
他还是没一丁点反应。
「程师兄你醒着吗?」孟南霜越来越担心了,拼命唤着他,「乌铃藤那件事我也不知道是这样,是阚轶找人骗我去那里的,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
程予风还是一声不吭。
「你说话啊,我好担心你……」孟南霜快被他急哭了。
可是禁室牢笼内还是没有声音。
「程师兄,我给你带了羊肉馅饼,你吃点好不好?」孟南霜说着,就把怀中一直捂着的热腾腾的馅饼拿出来,朝他的方向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