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啊,」弟子们想了想,又一声嘆息,「唉,你看看人家程师兄,起迟都是因为太忙太累,像我这种废修,如果迟到,那要么是自己懒惰贪睡,要么是美人在怀拔不开身,惭愧啊!」
「是啊!」弟子们忽然就开始自责。
孟南霜的肚子越来越小了,白天她自己修剪藤条,晚上程予风来,又会帮她细细剪一遍。
她是真不愿这肚子消得太快,越快,就越临近自己的死期。
算了算了,孟南霜又给自己打气,反正拼尽全力活吧,这段时间还是努力把程予风攻略了吧。
程予风回来了,孟南霜也不尴尬,欢欢喜喜迎过去,对他嘘寒问暖:「程师兄今天累不累?」
「不累,」程予风脸色很平淡,随即又道,「你去房里,我给你剪剪。」
孟南霜坐在椅上,乖乖让他剪了头髮上长出的枝条,随后她又听程予风道:「睡觉吧,早点歇息。」
「嗯。」孟南霜点点头,话音一落,她忽然就把手边的烛台熄灭了。
房间顿时一阵漆黑。
孟南霜从身后抱住程予风。
「程师兄,睡觉啦。」她一边抱着他,一边把他往床上拽。
程予风扯扯嘴角,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
就任她扯床上了。
孟南霜顺理成章躺在他臂弯里睡下了。
但她又开始失眠。
她打算直接跟他意乱情迷一下,但不知道,现在合不合适。
毕竟他们才同床共枕两次。
想着想着,孟南霜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
她又照例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门外一个弟子跟报春鸟似的,准点守在门口就开始叫唤:「程师兄!程师兄在吗?!」
孟南霜一看窗外的天,嗯,时候不早了。
听说他昨晚说他最近在着手准备十大门派聚宴,所以他是不是跟昨天一样,又迟到了?
「程师兄,」孟南霜看他搂着她,睡得安安稳稳的模样,又捏捏他的脸:「程师兄,迟到啦。」
程予风依旧闭着眼,却把她的脑袋一按,按进他怀里,继续睡。
孟南霜挣扎了半天,才好歹把头重新抬起来。
「程师兄,别睡啦,」孟南霜又喊他,「外面人要破门而入啦!」
程予风听到这话,果然有反应了。
抱她往紧抱了抱。
孟南霜:……
她听外面那一声声催促,自己忽然也有点着急,喊了他半天他都没反应,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随后很突然地,很鬼使神差地,她往他脸上亲了一口。
程予风一下子睁开眼。
孟南霜被吓了一跳。
她有点尴尬地说:「呃……门外有人一直敲门。」
程予风盯了她半刻,往窗外一望,连忙起身出门,出门前边穿外衣还边对她道:「伙房有吃食,你自己去找找,中午等我从食苑带饭回来。」
「哦。」孟南霜应一声。
程予风匆匆从房间离开。
自从这一次后,孟南霜发现他还是经常睡迟。
每天早上都有人在门口催,每天早上程予风都在赖床。
但是孟南霜还发现一件事。
只要她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一口,那他就迅速睁眼了。
这效果比闹钟还好。
孟南霜一度有点怀疑自己的和程予风的性别。
他应该是那个睡美人,而她是那个吻醒美人的王子。
……
她左思右想,既然他们也同床共枕了,也亲了(单方面的),那么,是不是可以推进了?
想了许久,她决定今晚就壮着胆子,推进一下他们之间的关係。
她做足了准备。
在程予风来之前,先去后院的泉池泡澡,再用香料熏衣裳,熏身子,然后……
她咽了咽喉咙,把一件裙子剪成低胸,换上了。
乌铃藤这几天跟不准时的大姨妈一样,没来看她,她头上也没再生枝芽,所以她也没等程予风晚上回来给她修剪,直接躺床上了。
程予风回来没点蜡烛,一番洗漱后,直接黑着夜,上床躺下了。
躺回了他自己房间。
孟南霜愣了。
他怎么突然不跟她睡了?
程予风这两天反思许久。
十大仙门聚宴在即,他不能每天都迟到。
反正乌铃藤生长已到末尾,这几日也没生出来,就算生出来,也不会超过她的头髮。
没必要过去了。
程予风扯扯嘴角,躺在床上暗自嘆一声气,闭上眼。
然后就听门忽然开了。
他没睁眼,只是皱眉。
一股香味飘过来。
是孟南霜。
她怎么醒了?
程予风没说话,闭眼躺着。
香味离他越来越近。
不一会儿,他就感受到孟南霜爬上了他的床,钻进他被子,靠近他怀里。
他这才忍不住闭眼问:「怎么了?」
孟南霜动作一停,吓了一跳,愣了半刻,才道:「程师兄,你没睡啊。」
「嗯,你怎么不去睡。」
「我……」孟南霜想了想,小声道,「我……没你睡不着……」
「你说什么?」
「啊……」孟南霜又改口,「就,我找你说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