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雨瞄了一眼他手上红红的果子,拿了几颗放进围裙前面的小兜里,剥着荔枝说:「要是没人来帮你,你一个人怎么搞得定这么多菜。」
程朔看她慢条斯理地剥着荔枝,手和荔枝一样白,道:「来得及,就是累点。」
鹿雨一口咬掉荔枝,真心佩服:「你可真厉害。」
程朔一笑,抬抬下巴:「荔枝甜吗?」
荔枝饱满水润,甜的清香,真挑不出毛病。
鹿雨说:「甜的,你不尝一个?」
程朔道:「有空在吃,现在手脏。」
「剥一个荔枝能浪费多少时间。」鹿雨从荔枝尖尖的中间一条线剥开,雪白水润的荔枝肉脱壳而出。
她递到他嘴边,声音淡淡:「咬。」
程朔愣了一下,低头瞥了一眼,张了下唇:「你吃吧。」
鹿雨稍瞪圆了眼,轻嗔:「快点,手酸了。」
程朔吸了下腮帮子,硬着头皮咬进嘴里,牙齿咬的太急咯到了核,被顶麻的感觉窜到头顶,不自然的皱了下眉。
他舔了下牙齿,说:「吃完了袋里还有,别客气。」
鹿雨摇头:「不吃了,待会还要当摆盘。」
程朔笑:「少不了你现在这几颗。」
鹿雨无话可说,看着他处理鸡肉,转头去切菜。
南瓜不太好切,鹿雨磨了会洋工,半天才切了半个,她抿了抿唇,笑讽:「你挑水,我,这不就是夫妻双双把家还。」
程朔低头剁着鸡脚,目光从她切得奇奇怪怪的南瓜上扫过,朝她挑了挑眉:「你这切南瓜的技术,夫妻俩得饿死。」
鹿雨拿眼角瞧他:「我们那炒南瓜就这样,地域文化差异不同,你懂个der。」
「你懂个der。」程朔学她说话,扯了下嘴角:「说话挺时尚啊,还带个东北口音。」
……
鹿雨呼了口气,差点给他噎死。
帮完忙,鹿雨走出公共厨房,去楼上待了一会。
她拿着手机看了会微博,又刷了会抖音,看到简悦连续给她发了条微信语音。
她点开一听:
「香水很feel,晚上小鲜肉请吃饭,已经喷上了。」
鹿雨回她:喜欢就好,是小鲜肉喜欢就好。
消息刚发出去,简悦的电话就杀过来了。
「我听你语音说话声音不对,你不是说去云南放鬆心情,我咋听你声音累得不行,你是哪方面累得不行?」
简悦用她三寸不烂之舌,直达问题关键,关键是她这脑子太能想,纯洁的事但她耳里转个弯就和龌蹉没两样。
鹿雨自动过滤掉她夸张过度的想法,捏了捏脖子:「我去洗菜了,还切了南瓜。」
简悦在电话里惊呼:「你去劳动大改造了?」
鹿雨回:「就帮个忙。」
「帮谁的忙?就你那客栈的老情人。」简悦啧啧两声,颇有深意:「你们俩确定是单纯的租客关係?」
鹿雨淡定地回:「何以见得我俩不是单纯的租客关係?」
简悦咯咯笑道:「你们这又是朝夕相处又是过于频繁的交流,说出去鬼信啊。」
「这儿的人跟你身边要上位的鲜肉不一样,不谈风月,很纯粹。」
「哟哟哟都帮着说上好话了,是不是马上就要有实质性的进展。」
听完简悦的话,鹿雨笑了笑:「你今晚早点睡。」
「为啥?」
「心理已经很变态了,身体一定要健康。」
……
挂断电话,鹿雨换了身衣服下楼,花团锦簇的院子里香味芬芳,树影浮动,最中间地方已经放好了桌椅,就差上大菜了。
看着一院子的花,又看着光秃秃的桌子,鹿雨觉得缺个摆花,云南的天气是花的神地,她在院里折了几支洋甘菊,小皱菊,香槟玫瑰,芍药,茉莉,洛神,每个几支加起来就有一大把。
她在柜檯角落找到两个玻璃花瓶,到水池上洗干净,加了点水,插上花。
摆花有了,就是桌子差强人意,鹿雨又咚咚咚踩着楼梯从房间里拿了两块钩织桌旗铺上,把花瓶放上去,这下顺眼多了。
天暗下来,淡淡月光拂过人间。
程朔端着菜走到院子里,就见原来的老桌子已经大变样,不再古板,花瓶里颜色淡雅和浓烈的花搭配在一起,秀美无暇,红火热烈,是她的风格。
他把菜放到桌上,四下一扫,就见她坐在院子门口的门槛上,画板搁在腿上,心无旁骛的绘画。
他抬眸,目光跟着风铃落下,门把上挂了串白羽毛风铃,轻飘飘的在她头顶上迎风摇摆,路灯昏黄,在她身上打了浅浅一层光圈,把她整个人都照亮了。
他静在原地,看着这画面想到了曾经凉薄的夜晚,那时候院子寂静无声,门口只会走过三三两两的本地人,他静静守着他的民宿,没有多出来的画板,不会出现俏丽的身影,一切平静无波。
柔风轻轻,人生天地间,不知谁才是远行客。
她的声音依旧清清懒懒:「还要站在那看我多久?」
她说完抬头,眉宇间清冷味儿明显,柔和的脸揉碎在月光中,明亮又不刺眼。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