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滑过眼睛,在月光下晶莹剔透。
楚淡墨抬手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定定的看着他:“如果我会因此恨你,你是否也不在乎?”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凤清澜负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月色下,骨节泛白。然而他看下
楚淡墨的目光却那样的淡,没有丝毫情意可言:“你若真心待我,必然会知我懂我。”
说完目光淡淡的扫过楚淡墨,自己转身而去。
楚淡墨站在那里,看着月光拉长的那抹雪白无尘的身影,一点点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心口突然泛
疼,很疼,很疼。
楚淡墨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聂府的,一颗心好似被掏空了。连痛的感觉都没有,耳边不断的迴响着
那一句“你若真心待我,必然会知我懂我”。原来他不曾相信她的心意,原来她亦不曾真的懂他,她以
为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不仅仅是相爱必然也相知。
他要她懂他,可是他何曾懂她?
“小姐,您到榻上休息一会儿可好。”绯惜看着一大早醒来就坐在这儿不言不语,失魂落魄的楚淡
墨,心疼不已,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劝楚淡墨,可是楚淡墨却连眼睛都不曾动一动。
“小姐,睿王还有两个时辰便要启程去涿州了。”绿抚将一些清淡的早膳端了进来,状似无意的提
了一句。
“走了更好,他那么混帐,让小姐如此难过,走了就眼不见心不烦。”绯惜虽然不知道左右凤清澜
与楚淡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却知道,这必然是凤清澜的招惹了楚淡墨。所以一听到绿抚提起
凤清澜,就没有好气的大吼道,“难道还指望小姐陪他一同去不成!这才几日,就让小姐如此难过,睿
王不是好人。”
绿抚看着一脸愤慨的绯惜,不由的摇了摇头,没有搭理她,而是转头看向楚淡墨问道:“小姐,你
可有十成把握控制疫情。”
楚淡墨抬头,看向绿抚,一问到关于医学的问题,楚淡墨顿时眼中清明,沉吟了片刻后对绿抚摇头
:“据我所知,这次疫情来的太猛,扩散得太大,我亦只有五成的把握。”
绿抚闻言莞尔一笑,正要说什么,门外响起了呼叫声:“六嫂,六嫂,十四和十一哥有事与你商谈
。”
“他来干什么?”绯惜这会儿正恼着凤清澜,听到凤清潾的声音,更是不慡,小嘴一撅便几步上前
,将门关上。
“你这死丫头,给爷开门。”远远走来的凤清涵察觉绯惜的动作,立刻快一步伸手抵住门,支开一
个fèng隙,站在他身后的十四皇子凤清潾看着绯惜恼怒的呵斥道。
“小姐心情不好,不愿意见你们。”绯惜想都没有想睁眼说瞎话。
凤清涵目光敏锐的看着绯惜目光闪烁,唇角一扬,运气于掌心,趁着绯惜不备强行震开大门。绯惜
一个不查,为了躲过余劲波及,立刻转身,可是脚腕却一扭,咔嚓一声,在一阵钻心刺痛之下身子朝着
一遍摔倒。凤清潾见此,立刻眼疾手快的闪身将她拦住。然而后进门的凤清涵却是直接走到楚淡墨的身
边。
“发生何事?”纵然与凤清澜不愉,楚淡墨对凤清涵的态度却没有改变,见他如此焦急,于是关心
的问道。
“本来昨夜便想找六嫂商议,可是六嫂昨晚……”凤清涵没有把话说完,便转口道,“我三人想了
一夜,都不明白父皇为何要派六哥去涿州,所以就来找六嫂,想知道父皇的用意。”
楚淡墨正将盛满一勺白粥的银勺递至唇边,听了凤清涵的话猛然停下,抬起头看向凤清涵:“你说
是圣上任命他去涿州?”
“是啊。”凤清涵诚实的点头,“父皇一直宝贝这六哥,这事儿明显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父皇
不仅委派六哥去,而且九哥自请代六哥前去,被父皇痛斥了一顿不说,就连我和十四弟要求通往,也被
父皇狠狠的训斥,父皇好似非六哥去不可,父皇的态度太不合常理。”
楚淡墨猛然将手中的银勺扔进碗里。
绿抚立刻上前,笑着问道:“小姐可是要进宫?”
楚淡墨看着一脸笑意的绿抚,问道:“你早就知道?”
“绿抚不过是旁观者清。”绿抚带着楚淡墨去内屋,一边为她换衣服,一边说道,“小姐啊,你应
该对王爷多些信心。”
你若真心待我,必然应该知我懂我。
蓦然间,这句话又浮现在楚淡墨的脑海。让她不禁有些羞愧,她确实不够知他,不够懂他,而他却
将她看得透彻,将她保护的滴水不漏,为了保护她甚至不惜让她误会他。
“容华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勤政殿内,楚淡墨盈盈福身,这是她第一次求见盛泽帝
。
“容华何事求见?”盛泽帝一边批阅着奏摺,一边问道。
楚淡墨唇角微微的扬起:“容华此来,所为何事,陛下不应该瞭然于心么?”
盛泽帝一反常态要凤清澜去涿州,不就是要自己主动上前来请命么?到底是一代帝王,楚淡墨此刻
才知道她深深的低估了盛泽帝。这位皇帝有铁血手腕,雷霆气势,同样能够看透人心,城府于心,太平
他要,贤明他也要。
他算准了她不会置凤清澜于不顾,也算准了她排斥那样的血腥的手段,更加清楚她在乎凤清澜的名
声,所以逼得她不得不拦下涿州之事。瘟疫又如何,她不是素颜医仙么?难道就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又多少把握?”盛泽帝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