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赫塞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毛巾，有点疑惑地问。
是他让人不高兴了？
「没什么……」言川把领口又往上拉了拉，确保不会再让赫塞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里该怎么解释他不知道，不过那个地方赫塞应该什么也看不见。
赫塞后知后觉：「哦哦……擦头髮吗？」
言川点点头。
赫塞一边给他擦头髮，一边跟他说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被带走的是9号牢房的人，」他压低声音：「五个人，都没了。」
言川抬了抬眼睛。
「是……他们？」他颇为生涩地念出几个人的名字：「你的跟班？」
赫塞坦然点头。
言川皱起眉头。
一个晚上还死了不少人。
言川确认昨天晚上找上自己的就是剧本里的怪物。
只是死了的人……也太巧了吧，都是他在赫塞身边看见过的人？
是巧合吗？
言川不知道，不过这个时候外面的狱警也在大声催促着他们出来，应该是把事情处理好了。
狱警挨个敲门把犯人们都喊出来，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催促他们。
犯人们虽然议论纷纷，但是面对荷枪实弹的狱警，还是老老实实照做。
言川也混在人群里。
他没打算去大厅……言川想去洗衣房看看。
里昂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
就是言川之前干活的地方，上次从纳维医生那里拿到病假条之后再也没有去过。加上需要做任务，得和赫塞呆在一起。
言川和赫塞说了两句，就脱离人群自己走了。
穿过走廊，看见仍然守在那里，颇为眼熟的狱警，言川却并没有看见里面有什么人。
里昂呢？
难道是出什么意外了吗？
言川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角落里堆着的小推车，一时有点迷茫。
里昂从他进监狱的时候就一直呆在这里，比他来得还早些。
言川也是从他这里听说了不少有关禁闭岛监狱的名字。
可是他除了里昂的名字……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了解。
言川不知道里昂的编号，不知道他住在哪间牢房，更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又在这里呆了多久。
言川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也可能是里昂出什么意外了，言川这样安慰自己。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决定先去找外面的狱警。
狱警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肯定对这里的犯人有点了解吧？
言川犹豫着走向值班的狱警。
「您好……狱警先生，」言川指了指洗衣房的方向，问：「您知道这里有一个叫里昂的人去哪了吗？」
狱警看到他过来和自己说话，先是愣了一下，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里昂？」
言川犹豫着点点头。
「就是在这里和我一起干活的，」东方美人努力描述：「他在这里呆很久了，很高很瘦，脸上有雀斑的一个人，您还记得他吗？」
狱警却摇摇头。
他反倒是问起言川：「这里难道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呆着干活吗？哪里有什么别人？」
狱警的表情笃定，让言川对自己的记忆也有了一点疑惑。
言川探寻的目光又看向和他一起值班的狱警。
另外一名狱警也摇头：「我们在这里值班，没有见过你说的人。」
他想了想：「不过你也很久没来了，这里已经被安排给了别人，你回去吧。」
果真，从外面走回来一个推着一车衣服的犯人。
「谢谢……」得不到什么消息，言川也不好再留在这里，只好先离开。
走廊里空空荡荡，不知道为什么言川觉得有点冷，打了个寒战。
空气似乎都变得格外冷冽。
言川把外套裹得更紧。
狱警怎么会说里昂根本就不在呢？那之前和他见面的男人是谁？
但是狱警没有欺骗他的理由。
言川思忖了一下，这两个狱警和他说那么多话，还告诉他压根就没有里昂整个人，是为了什么呢？
让他相信自己是见鬼了，一直在和空气交流么？
言川觉得不太可能。
【画风忽然清凉】
【老婆别担心，说不定他是出意外死半路上了】
【别吓我我胆子小】
【老婆会不会遇见监狱长啊，想看小贼被抓到狠狠惩罚（搓手）】
从狱警这里得不到消息，那他就去问别人。
言川先是想到了之前赫塞跟班们，他们既然来找过里昂，肯定是认识他的。
但走到一半，他就想到赫塞跟自己说过什么。
言川之前还疑惑过的，为什么之前的跟班们都出事了。
事情忽然变得迷幻。
在洗衣房附近巡查的狱警说没有见过有什么叫里昂的人，还说他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干活，而为难过里昂的人现在也没办法回答言川的问题。
赫塞……他没有出面，言川也不能确定他到底是有没有亲眼「见过」里昂。
死无对证。
言川只能想到这一点。
他心底的疑惑更深了。
这么多人……难道只有自己和跟班们见过里昂吗？
不过言川并没有把监狱里的人都认全，很多人对于他而言还是全然陌生的面孔，他无从寻找询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