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会可以给大家一个交代，」韦斯说话了，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先按照顺序给大家发放晶石，其余人、或者数量不够的，等明天再来。」
刚刚还试图去拉扯韦斯袖子的红髮进化者冷静下来，扯了扯嘴角：「我们怎么知道明天来了还有没有？」
他的态度嘲讽，俨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韦斯嘆了口气。
不过他在公会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也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类事件，先以安抚情绪为主。
何况这一批进化者都处在愤怒中，真起衝突也不是什么好事。
「副会长逃跑是意外，」韦斯：「会长的死我们还没有查清楚，没有办法立刻追回大家的损失，但我们会儘快补上。」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袋子里的晶石分发给大堂里的进化者。
晶石实实在在地落到手上，进化者们表情有所缓和，但这些数量远远不够。
「明天你们能找到晶石？」
有人看着手里的东西，狐疑地问。
韦斯却态度肯定。
「他们想离开也不会跑多远，」他：「在事情刚出的时候我们就派人去追捕了，明天就能有消息。」
这个处理方式也还可以，但能不能找到那个捲款跑路的副会长还是个问题。
但现在也只有这种处理方式了。
言川看着卡莱手上仅有的两块晶石，犹豫地抿唇。
少得太多了。
而且碍于此事，他们离开中部城邦的计划也要推后，还不知道要推到多晚。
言川深深拧起眉头。
只希望韦斯能说话算话一点。
韦斯拿出自己晶石分发给众人的做法显然让愤怒的进化者们冷静下来。
「就明天，」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多一会都不行！」
「我们明天一直等在外面！」
……
进化者们离开的时候顺带还扫荡了一下公会里面。
他们本意是儘快挽救自己的损失，从公会里拿走一些护具和药剂，也想看看有没有藏着的晶石。
不过副会长的捲款跑路是真的，公会里原来用于置换不同等级晶石的地方也扫荡一空。
进化者们只好失望而归，临走前又和韦斯重申一遍要求。
言川和卡莱拿着自己分到的两块晶石也离开了。
刚才大堂里一直在争吵，言川想和卡莱说几句话也不行，只好出去再说。
「城邦里是不是要出大事了？」
避开直直射下的烈阳，言川把晶石装进口袋里，转头问卡莱。
猎豹公会的规模虽然不算太大，但也是中部城邦里很厉害的公会了，会长死因不明，副会长还捲款跑路。
对于中部城邦的进化者和居民实在不是个什么好消息。
这一点反常让言川立刻联繫的逃综和选手。
不过他也不清楚细节，只能隐约猜出一个大概。
「对，」卡莱皱着眉头，表情有点懊恼：「最近到处都在出事。」
走在街道上，言川避开一个迎面而来，异乡人打扮的进化者，拧了拧眉头。
「等明天之后我们就离开城邦，」卡莱下定决心：「不能拖了，还不如去中部城邦，公会也多。」
言川点头表示同意。
他对能要到晶石也不抱什么希望，但去还是要去的。
只是……言川回想起韦斯那一瞬间的微表情，感觉情况不太好。
真的能追回公会和成员们的损失吗？
第二天。
言川和卡莱起得很在，担心去晚了晶石不够用，早早就起来在公会门口等候。
时间实在是太早，天幕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街道上更没几个人。
只有一点比较奇怪，连公会门口也没什么人。
门是半掩着的，卡莱看看言川之后就径直推开门走进去。
大堂里还是昨天的样子，地面上和柜子上乱糟糟的。
里面倒是有几道人影。
「进去看看吧。」
在外面等着也是等着，言川就这么和卡莱说，跟着他一起进里面了。
里面也有几个公会的员工，还有昨天见过的进化者。
言川稍稍放下心。
韦斯当然也在，他应该是一晚上都没回去，呆在公会里处理事情。
见到言川和卡莱过来，韦斯扯了扯嘴角，朝后面一指。
「储藏室，」他言简意赅：「晶石在里面，跟着一起去拿吧。」
卡莱应了一声。
他本来还抱有一丝警惕，不过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三四个进化者，现在又是在公会内部。
储藏室的确在那个方向，只是很少有人去那里。
公会开着灯，一块中等晶石足以支持一个月的昼夜亮光，把公会内部照得格外明亮。
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修建的时候带着倾斜的弧度，是向下的。
两边是办公室样式的房间，都关着，走廊的空间就显得很狭窄。
韦斯在前面带路，这时候没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略显粗重呼吸声。
这里不太通风，言川身上还披着长袍，有点喘不过去，就伸手摘下兜帽。
空气闷热干燥，不通风的建筑内部更是，温度都比外面高一点。
言川拧着眉头，不太懂公会的设计。
为什么要把储藏室修在长廊最里面，连个透气的窗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