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钮度办事哪里会不周到,可她还是改不掉像个老母亲一样唠唠叨叨的习惯。
司零轻轻一笑,习惯地蹭蹭他颈窝,软嗲嗲道:“跳伞之前,你最后跟我说了什么?”
“危急关头,哪里还记得住。”
“餵?你就说了那么一次,原来不是认真的啊?”
钮度没捋明白她这句话的逻辑:“什么?”
司零气恼地转过身去,还不忘说:“你别动啊,伤口裂了我可不管。”
伤口裂开哪里比得上哄小情人重要,钮度从身后抱住她,她立马急了:“都说了让你不要动胳膊,你——”她刚翻身,就被他用完好的胳膊扣住了腰。
“我爱你。”他贴着她嘴唇说。
“什么啊……”她红了脸。
钮度凝着她的眼睛:“我爱你。”
司零鼻子发酸,认真计较:“你以前从没说过,跳伞那是第一次。”
“我们不是一直默契的事都不讲出来吗?”
“那怎么能一样?别的事是别的事,可是这个……”她又委屈又生气。明明都爱得无可救药了,还这么在意他的口头表白,果然还是小女生啊……
“宝贝,怎么哭了?”钮度简直是大惊失色,他绝想不到司零会因为这样的事哭,“我……都是我的错,好不好?都是我的错……”
司零越哭越凶,钮度慌了:“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以后我每天跟你说十遍,好不好?”
“不够!”
“那一百遍?”
“也不够!”
“那就说到你喊停为止。”
司零终于满意。
“钮度,”轮到她认真起来,“我们都为彼此死过一次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能让我离开你,谁也不能。”
他笑了:“我一开始爱你,就没想过要放你走。”
……
回到香港,叶佐、曾广杰、陈安德几个人浩浩荡荡地来接机。
叶佐看上去也好几天没睡了:“我下次绝不会再让你自己行动,我已经把我手上的工作分了出去,以后你去哪里我都必须跟着!”
他这副好像他才是老闆的口吻逗笑了钮度:“你这样说,就不怕司零误会?”
司零也在笑:“我愿意误会。”
曾广杰嘆气:“先生,你都不知道,杨太差点晕倒……”
“她怎么会知道?”
“忘记告诉你,老先生昨天搬到杨太那里住,每天有人进出汇报的,杨太很难不听到消息。”
钮度和司零相视一眼,问出口的却是后座的钮言炬:“那那个孩子……”
“也一併送到杨太那里照顾了。”
钮鸿元对外说是他一夜风流得子,又有谁会不信呢?
开车的曾广杰再确认:“那还是直接回香岛道大宅?”
钮度点了头。最近的事变数太多,看来只好见招拆招。
这是司零第一次见到钮鸿元。他体态丰腴,全无病态,加上刚刚成功接回克隆儿,整个人气色饱满,神采奕奕。果然还是一代枭雄,即便年老气虚也不减半分威仪,每个人见到他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司零也不自觉地就束肩敛息。
一见到钮度,钮鸿元就又气又心疼地骂:“你对我和你二哥资助那个研究有意见,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站在身后的钮言炬跟着一震。此前他们并不知道钮鸿元对此事的态度,原来在他眼中,事情竟是这样……
他们刚开始说话不久,钮辰就到了。弟弟刚刚负伤回来,既然是一场“误会”,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第一时间过来问候,假惺惺地负荆请罪,痛骂几句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力。
杨琪曼听不下去了,直接闯进门到钮度身边:“阿度不需要你道歉!不需要!”
钮天星和司零都赶过来拉她:“杨太,我们先出去,先让老先生说完话……”
钮鸿元给钮度眼神:“你妈妈身体不好,先带她下去休息。”
“放开我,今天谁也别拦我,我真的受够了!”杨琪曼眼眶里打转着泪。二十多年的忍辱负重,却还是让儿子遭受死亡的威胁,哪个母亲还忍得下去?
钮度扶住她:“妈,我现在没事,你先出去休息,等我跟爸爸说完话……”
“你有什么好说的?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杨琪曼愤恨地指向钮辰,“是他!他才要解释!你让他解释!”
“阿度!带你妈妈去休息!”钮鸿元的话就是诏令,屋里顿时静默。
除了杨琪曼。她面不改色地看着钮鸿元:“为了保护我的孩子,我装疯卖傻二十年却还是换来这种结果,今天谁也拦不了我!——叶佐!”
所有人都往门口看,却没人进来。杨琪曼又喊一遍:“叶佐!”
良久,叶佐才为难地踏进了门。他同样最先向钮鸿元行李:“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