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片，「既然记得，为何还有造，嗯？还有文徽之像？」隐族的威压全部倒在雷蚺身上，让雷蚺动弹不得，薄唇微张，痛意翻倍，直衝脑海，可他不敢喊出。
「怎么不说话了？这墓冢不是你所建？」修长的手指随意地玩弄着那两片还冒着鲜血的青色鳞片，漫不经心。
「是。」雷蚺反驳不了，他怎么可能不建造墓冢？
他又怎么会让族人们死后都没有栖息之地呢？
哪怕知道……
响亮清澈的笑声，第三片。
雷蚺狠狠地抓住地面，白暂修长的手指血迹斑斑，可他却连求饶的资格都没有。
本就是他违约在先。
「雷蚺，本主知道你重族，有情有义。但，本主绝对不能接受任何人背叛本主。」冰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下一秒，雷蚺直接被甩开。
原本妖媚的脸庞早变得苍白一片，风情万种的蛇眸之中也早已注满泪水，红润不已。
青色妖娆的蛇尾更是被鲜血染红，动弹不得。
抬头，「奴知晓，百亿年在此处苟且偷生，对于奴而言，已经足够了。」蛇人一族有着兽族血脉，且还有这媚的滋养，雷蚺活这么长时间也就不足以感到奇怪了。
嘴角那抹鲜红显得他更加妖人，也更加惹人怜惜。
可顾晨曦岂是怜香惜玉之人呢？
嘴角微上扬，「何然，本主何时说过要杀你了？」凤眸之中一片戏谑。
何然两字一出，雷蚺像是整个蛇人都散架了一般，蛇眸瞪大，突然一声苦笑，「是啊，我是何然啊……」空灵而虚幻。
雷蚺，原名何然，是蛇人一族何族的私生子，却因何族的嫡系一族没有后代，而被接回嫡系。
而雷蚺则是他的嫡母为了羞辱他而起的名字，他的嫡母名雷诺。
曾经的何然，虽是何族的私生子，但因自己天赋异禀，被称为蛇人族的第一天才。
桀骜不驯。
又因其长相极为妖媚，青色的蛇尾更是美艷不可方物。
玩过的男人、女人很多……
直到蛇人一族陨灭，何然成了救赎者。
自此，何然才真真正正地成了雷蚺，一个只为蛇人一族而存在的「物品」。
「三片蛇鳞，三个约定。」顾晨曦冰寒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自此，你我之间扯平了。」将那三片蛇鳞扔给何然。
「你把本主引到这儿来，无非是想让阿冥知道当年的真相，对吧？」
顾晨曦再道。
何然敛下蛇眸深处狠狠压抑的苦楚，「是，您为他做了许多，他不该误会您！」接下那三片蛇鳞，如今的何然狼狈不堪，可仍然不能隐藏他那从灵魂之中散发出的魅气。
即使这般，都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之心。
「你倒会自作主张。」诅咒之事，是顾晨曦隐瞒墨夜冥的最后一件事。
也是顾晨曦当年为何会决定庇护那五千蛇人，毁坏自己声誉的缘由。
一直不愿告知墨夜冥，便是担心墨夜冥知晓之后会自责。
「主人，恕罪。」
高考第二天，加油！
第386章 好久不见
何然调整身子，匍匐在地上，神色恭敬不可言。
「契约早就解了，你也没必要再唤本主『主人』。」心没有因这声「主人」而起任何波澜。
何然轻声，「您说笑了。」丝毫不像是刚才被拔下三片七寸之处的鳞片之蛇人。
身上的血迹肉眼可见，而何然仿佛没有痛意一般，妖媚的脸上带着几丝惑人的笑。
「阿冥在何处？」顾晨曦询问。
何然轻轻摆动自己的蛇尾，痛意瞬间席捲全身，那裸露的皮肤也渗出血液，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轻笑。
一瞥一笑间尽显妖娆。
「主人对幻境的了解比奴更甚，这样的幻境，奴也不知主君现在身在何处。」双臂支撑着，缓缓起身。
那三片蛇鳞足以让何然气血大伤。
顾晨曦只是冷眼相看，「川穹怎么回事？」也是，早晚都会知道，抬手捏了捏眉宇，跪搓衣板也好，跪榴槤也罢，就是别让她睡书房就行，别不理她就可。
滑动青色间夹杂红色的蛇尾滑到顾晨曦身侧，留下一道血色痕迹。
「少主之事，主人不是多少清楚了吗？」声音幽然中带着丝丝的诱惑，不是何然在故作妖媚，而是媚族天生的。
而顾晨曦也早就习惯了。
川穹的身上，她下了禁制，否则很多修为低的人别说是听见川穹说话了，哪怕就是看到川穹都会忍不住本性毕露。
「本主记得文徽和卡琳娜还有个女儿。」顾晨曦随意道。
何然听此轻笑，「主人忘记了，碧妮少主可是为您亲手所杀。」相比较被抛弃的川穹，比川穹小了一岁的妹妹碧妮可是被文徽和卡琳娜赋予了万千期待。
碧妮的天赋自然不必多言。
但，未能成长起来。
被顾晨曦所杀，亲手所杀。
碧妮死前可是被顾晨曦拔下了七寸之处的所有鳞片，当时碧妮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五千蛇人全部都亲身经历了碧妮的死亡。
而碧妮之所以死亡，也是因为碧妮试图用血脉之力触发墨夜冥体内诅咒之力。
相比较碧妮，何然只是被拔了三片，也着实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