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围巾摘下来,过了几秒,眼睛才反应过来的眨了眨。
连忙披了件外套出去,穿过白石子小道,从庭院门出来。
冷风卷着雪花吹到脸上,刺骨冰冷,凌乱髮丝的一下糊住眼睛。
风雪里,掩在髮丝中的一双眼睛清亮透光。
江熠和女人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了不远处压着雪的山毛榉树下面,路灯映着雪,像根火柴将那处点亮成一簇蓬鬆的暖色。
两人面对面似乎在交谈着什么,该是有雪花落在他的发梢上,女人伸手替他摘落。
女人笑的柔,江熠也没有躲。
关系亲昵又暧昧。
鹿可脚步骤然停落。
呆呆地看他们。
回想起之前包厢里的那些话。
她原本想着,是不是只要女人不回应,那她是不是就一直有机会。
鹿可用手揉了下眼睛,应该是有什么吹进了眼睛里,但她发现江熠正朝这边看来,连忙放下手,然后强撑出一丝笑,走过去。
「哥哥,你的围巾落下了。」她距离离近后说。
江熠接过,轻轻道了声谢。
那夜雪花纷至沓来,将整座城市落满霜白。
鹿可也在那刻明白,原来暗恋始终是一个人的悲喜,也不是所有的暗恋都能成真,只有遗憾才是大多数人暗恋最终的结局。
周围的人只知道鹿可不知道为何颓靡了一阵。
别人问起,她只是说刚步入大学有些迷茫。
大二开始,鹿可像是找到方向,一头扎进了图书馆和实验室里,学习绩点一直徘徊在前几,与此同时她参加很多建筑设计大赛,整个人比先前开朗自信了许多。
很多外校的男生打听她的名字,想认识她。
但这次,鹿可拒绝他们并不是为了江熠。
她只是单纯的觉得有比恋爱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她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学业上,给毕业时的自己呈上一份完美履历,这并不是企图用学习麻痹自己,而是过于清醒。
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
鹿华是第一个察觉到她变化的,感慨道她一下子成长了,成熟又稳重了许多。
不似以前了。
大三末,那天恰好是周末。
任年年从海城飞过来,专门给她过生日。
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大概是没有想到陈樾也在这里,鹿可愣了下。
「陈樾喜欢你,总要给人家一个表示吧。」任年年贴着耳说完后,在背后推了她一把。
那些谣言,风风雨雨似的刮在高中教学楼里,即便是世界上最密封的墙,也听到雨丝吹落的声音。
毕业聚会的那天,鹿可故意没有去,却不知道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
一大捧玫瑰花,沾着露水,鲜艷又靓丽。
陈樾的表白并没有成功,他却并不气馁,心态很好的笑着说:裙裙整里本文一五二-二七五二爸一「虽然表白失败了,但好在你说不打算在大学谈恋爱,所以我也不算失恋不是吗?」
鹿可想了下,说:「你别等我了。」
陈樾却说:「你低估了我对你的喜欢。」
坐进回去的公交车里,穿着高中校服的男女生三三两两,在她前面有说有笑。
她忽然想起高中时光,那时元旦晚会刚落下帷幕。
教室里混乱而嘈杂。
每个人都分到一份小蛋糕。
后来,不知道怎的,演变成一场蛋糕大战。
地上、墙上都是白花花的奶油痕迹。
很不容易清理。
这场游戏一定程度的体现了在班级的存在感。
人缘好的同学,脸上被人拍满了奶油,甚至连头髮上都糊着奶油,发梢的奶油往下坠。
每个人都不介意对方涂奶油,也不吝啬自己手上的蛋糕,仿佛它本来就是用来玩的。
任年年恰好那个时候请假回家了。
鹿可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孤零零的。有人打闹过来,不小心撞到了她的桌子。
忙说了声对不起,又笑闹着远去。
她沉默不语的把桌子对齐,整理着书桌上倒下去的课本。
一隅空间内,有人为笑闹成群、满身奶屑,也有人内敛安静、片叶不染。他们在一间教室内,情感上却是不能互通的。
整理完书桌,她在余光里瞥到那隻蛋糕盒子,鹿可缓缓眨了眨眼睛,伸手拿过来,然后开始慢吞吞的拆开。
打算把它吃掉,一点点的。
「餵。」
倏然有人喊她。
她抬起头来,还未来得及看清,脸侧倏地一凉。
白皙干净的脸颊上多了抹奶油。
眼眸诧异、愕然。
陈樾漆黑的眼扫看她,即便脸上被奶油涂花,依然盖不住眉眼间的意气风发。
手掌散漫的托着蛋糕盘子,悬垂的指尖沾着抹奶油,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看到女生脸上明显的怔愣。
「傻了吧唧。」他嗤了声。
几秒后,鹿可忽然又低下脸来,然后用纸巾一遍一遍的擦着脸颊,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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