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 朱泰也算是城中有排面的公子了, 县令公子, 许多人想攀却攀不上, 如今却是自个上她家的门了。
孟采拿家里的茶叶泡了一壶热茶,茶叶是十几文钱买的,不知道朱泰能不能习惯。
倒好茶, 她便坐在一旁绣花, 顺便听听两人聊些什么。其实,她是怕两人太尴尬,孟冬的性子她清楚, 寡言少语,半天不说一句话都行, 她在的话, 至少气氛没那么尴尬。
两人喝了口热茶, 有一搭没一搭的閒聊,气氛还算融洽,只是聊得内容甚是无聊,不是字,就是画, 听得她要打瞌睡了。
孟采头重重一点,差点撞到桌角, 也迅速收到两道关切的目光,她睁着眼, 清醒些,尴尬一笑。
朱泰见着时辰晚了,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看了他们一眼就起身告辞,「两位,我先回去了。」
她迷糊地点点头,目光投向孟冬,只见他利落起身,送朱泰出了门。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她鬆了口气。
懒散地伸个懒腰,进了屋内,准备歇息一会。
…
今日天气极好,孟采把过滤的纱布都清洗了一遍,正想回屋,却见到几日不见的张阿树从门口进来,不改大嗓门的习惯,进来就高喊:「孟冬,孟冬。」
孟采皱眉,稀奇了,如今不喊她的名字,倒和孟冬热乎起来,难以想像两人说不了几句话的时候。
「在书房呢。」她放下手中的活计,抱着木盆跟了进去。
孟冬今日没作画,在看书,昨日朱泰又跑来她家了,给孟冬带了几本书来,这不,看的正起劲呢!
也不知道朱泰怎么对孟冬这么热切,或许,就是一见如故吧!
她没跟着进书房,而是在屋内忙着自己的事。早前就想给孟冬绣一个荷包,一直没时间,趁着这几日空閒,正好绣一个,只是…该绣什么花样?
孟采想了许久,最后决定绣莲花在上面,很适合他的气质,而且,寓意她也很喜欢。
她拿着针线,往书房瞥了一眼,依稀听到说话声。
「给的银子真有用,这几日城里茶余饭后就在说这事,闹大了。」
孟冬冷笑声,神色淡漠,「城里传开了,想必王员外家也闹开了吧!」
「这就不知道了。」张阿树耸耸肩,表情茫然。
王员外家里的事是真不知道,他没去打听,净顾着眼前的事了,不过今日倒是可以去街市看热闹。
「出去逛逛,走。」张阿树笑得神秘,表情有些期待。
孟冬放下书,颔首应声,「也罢,看看是什么热闹。」
两人才转身,便看见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来,眉眼弯弯,笑嘻嘻地问两人:「又有什么热闹?」
「去瞧瞧。」
孟采以为是前两天那样的热闹,没成想是另一桩事。
…
听人说王记米铺为了息事宁人,赔了十几两银子,还让那对老夫妇闭嘴,别到处乱说,不然有他们好看。
谁知,那对夫妇不怕死,出了门见着人就开始说,还叫人家别去,会死人。这不,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玄乎,最后这米铺是没人进了。掌柜还想去抓人,不过人是没找着,早跑了。
王家现在烦得很,因为全城的米铺都没生意,见到都是绕着走,着实亏了一把,生意都让别家抢了。
王员外拖着疲惫的身子,心情沉重地从米铺出来,被孟冬打的伤刚好,眼下又出了这檔子事,实在暴躁,事事不顺心。
「一群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还不快想办法。」
掌柜和伙计弓着腰,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大气都不敢出,「是是。」
「想到什么办法了?」
一句话又把掌柜问懵了,他哪有什么办法,要有,早就献上去了,哪会等着挨骂。他擦擦额头的冷汗,手在发抖,「没…没有。」
「混蛋,赶紧想。」
王员外气得喘不上气,笨重的身子往后踉跄一步,还好有管家扶着,不然定要倒在地上。他合上浑浊的眼,头疼欲裂,不止米铺的事,令他更头疼的是家事。
那个说书先生,不知哪来的胆子,居然敢对他说三道四,指指点点,还将以往的那些事夸大其词,天天在茶寮说,跟说书似的,偏偏是个又臭又硬的石头,怎么恐吓都不怕,还不能把他弄死。
因为说书先生放话了,他出事了,定是王家做的。
这可愁坏了王员外,一个说书先生,竟然搞得家宅不宁。
「哎哟…」他长嘆一声,胸口难受得很,扶着腰走出了米铺。
刚出门,就撞见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王喜财。
「父亲,你可跟我说实话,在外头有没有儿子?我可把话撂这了,王家的财产,全是我的,别人一分别想要。」
王喜财是个纨绔子弟,平日无所事事,就知道吃喝玩乐,王员外也就这一个儿子,自然惯着。
只是这几日,都在传王员外在外头有好几个儿子,都在等着分家产,这不,王喜财就闹上了。时时刻刻跟着王员外,就想知道那几个外头生的藏哪里,要是被他知道,一次性解决,免得威胁他。
「混帐羔子,我就你一个儿子,别人说什么都信,你脑子被狗吃啦!」王员外本就头疼,这会更是堵得慌,血气疯狂往上涌,就差一个爆发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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