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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自己一边抽泣,一边喊:「别走!别丢下我!」

然后被自己的哭喊声惊醒了。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英气逼人的脸,明玉仿佛困在了原主的情绪中,眼角酸涩,视野模糊一片。

「别怕,没事了。」男声低磁沉闷,带着一点暖意。

听见这一声,明玉更委屈了,抽泣变成哽咽,哽咽之后嚎啕大哭,眼泪止也止不住。

想抬手擦眼泪,抬了几下也没抬动,转头看去,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握着多尔衮的手,嫩葱般的手指一根根嵌在对方的指缝中,被对方大手压着深深陷入鬆软的大红色鸳被里,白到晃眼。

男人敏锐地察觉了她的目光,轻轻鬆开手指,放开了明玉的手。

明玉莫名感觉有点羞耻,将那隻与他交握的手缩回被中,抬起另外一隻手擦眼泪。

多尔衮递来手帕,人坐在床边,却并不看她。

明玉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小幅度地往炕里挪了挪,这才向他道谢。

多尔衮垂眼看她,声音淡淡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明知道花有毒,还关了窗户锁上门,遣了所有服侍的,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以身试毒。

多尔衮肯定觉得她脑子有病,可空间灵泉这事,明玉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懂。

「种花也能赚钱,我想试试。」明玉随便扯了一个谎,自己听着都荒唐。

他的贝勒府很穷吗,少她吃了还是少她穿了,又是种粮食,又是种花,为了那些身外之物连命都不要了。

多尔衮有点生气。

从前明玉为了嫁给他没少作妖,他理都懒得理,这次也不知为何,竟然入了他的眼,乱了他的心。

果然眼不见心不烦,既然看见了,他做不到见死不救。

与之前两次救她,一个道理。

多尔衮不想继续这个让他生气的话题,起身拿了那套虎皮被褥过来,铺在地上。

明玉见他拿了装备过来,赶紧支起身子:「你怎么又睡这儿了?」

多尔衮抖被子的手一顿,冷道:「我的家,我想睡哪儿睡哪儿。」

到底是谁中毒昏迷还拉着他的手不放,非要与他十指紧扣,时不时喊一声他的名字,得不到回应就哭,直到哭醒。

醒了之后,翻脸比翻书还快。

巫医说,她体内余毒未清,晚间床前要留人。

本来想留她的贴身侍女,可一想到她昏迷时拉着他的手哭着喊他名字的可怜模样,多尔衮莫名有些心软。

而且她的那个贴身侍女看起来不太机灵的样子,最早发现异样,只知道死命撞门,连喊人过来帮忙都不会。

要不是他听见撞门声及时赶到,现在躺在炕上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成了鳏夫,到时候还要被逼联姻,麻烦。

明玉也觉得这样问不太适合,毕竟多尔衮才救了她的命,可他张嘴没好话,直接把天聊死了,让她怎么接啊。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明玉忽然想起收拾花房的时候好像收拾出一张小榻来,忙道,「地上凉,容易受寒,我让人搬张小榻过来你睡。」

多尔衮淡淡「嗯」了一声,转身去了浴房。

明玉让人把小榻搬了进来,搬是搬进来了,可没人敢动地上铺着的虎皮褥子。明玉嘆口气,颤巍巍下床料理,她才捲起褥子,丫鬟们就在娜塔的指挥下齐心合力把小榻紧挨着大炕放好了,贴的严丝合缝。

明玉才要开口纠正,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多尔衮走了进来。

娜塔忙低头垂目,带着丫鬟们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

明玉抱着虎皮褥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尴尬死了,多尔衮走过去接过褥子,弯腰铺在小榻上,垂眼看她。

明玉下意识后退两步:「离炕太近会不会热?你要是不习惯……」

多尔衮秒懂她的意思,将小榻往外拉了拉,靠窗放好,躺下。

明玉这才蹑手蹑脚地上炕,吹熄了灯烛。

作者有话说:

毒花:所以牵了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

明玉&多尔衮:闭嘴!

第18章 金主

翌日用过早饭,明玉把前院管事叫了来,让他帮忙典卖些嫁妆,管事一脸懵:「福晋,贝勒府的银子不够您用吗?」

明玉笑:「贝勒府的银子是墨尔根代青的,我的嫁妆是我自己的,我自己要用银子,当然要用我自己的嫁妆换。」

话是没毛病,可一家人至于分的那么清楚吗?

不过福晋发话了,管事只能照办。

嫁妆抬出后院,管事没敢直接拿去典当,而是让人径直抬去了前院书房。

「又怎么了?」见管事一脸愁容,多尔衮放下笔。

管事抹了把冷汗道:「福晋让奴才帮着典当嫁妆,奴才不敢。」

多尔衮知道明玉是为了买种子筹钱:「嫁妆是福晋的,她想怎样处置便怎样处置。」

管事嘬牙花:「话是这样说没错,可蒙古来的东西太打眼,福晋典当的嫁妆又名贵,这要是给人认出来……」背后指不定怎么编排贝勒府呢。

这管家要不是母妃当年的陪嫁,对母妃对他都忠心耿耿,多尔衮根本不会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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