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迢迢小嘴一瘪,眨巴着湿润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控诉:「你凶我。」
贺度噎住,小油条竟然仗着生病撒娇卖萌。
撒娇也没用!
「我没凶你。」他放软语气。
「你有,你就有。」尤迢迢脑子昏昏沉沉,只觉得自己很累,很委屈。
「好,我有,我错了。」好男不跟生病的女人斗,他忍。
他又说:「走吧,我带你去看医生。」
尤迢迢推了推他,摇头道:「不去医院,讨厌医院,讨厌打针。」
「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贺度直接拦腰抱起她,小助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尤迢迢挣扎了两下,无奈胳膊使不上劲,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的头搁在男人的肩膀处,望着他的侧脸,慢吞吞地说:「贺度,你是妖怪吗?」
贺度脚步一顿,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这么问?」
「不对不对,」尤迢迢说话颠三倒四,「我是说今天在河里,你有没有看见一个扁扁的大黑影啊?那好像是妖怪。」
贺度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30章 二更
贺度没想到尤迢迢在那种紧急的情况下居然还能看见水下的状况, 儘管她只是看见了个扁扁的黑影,但也着实吓了他一跳。
贺度只有在水下才能变回原型,而变回原型的他游得会更快。
当时他着急救尤迢迢, 就借着夜色,在水下化成了河蚌, 到目前为止, 他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过他的真实模样, 除了那个女人。
现在尤迢迢这么问,他当然不会承认。
「你眼花了,我没看见什么黑影。」贺度面不改色地说。
「是吗, 我看错了啊?」其实尤迢迢也不确定,毕竟当时的情况一团乱。
贺度:「你看见的可能只是一团水草。」
「也许吧。」她闭上眼睛,高烧消耗了她的精力,没力气再说话了。
贺度搂着尤迢迢的手一紧,加快了速度。他给同在这家酒店的副导演打了个电话,副导演马上调了一辆车,送他们赶往医院。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经过一番诊治后,尤迢迢打着点滴, 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了房间, 她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眼神里透着茫然。
她这是在哪儿?
太阳穴有点钝痛, 她按了按, 眼珠一转,才发现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白衬衫,双手抱胸, 头微微低垂着,高挺的鼻樑,流畅的下颚线,平时凌厉无99Z.L比的五官此刻变得柔和起来。
尤迢迢还是第一次看见睡着了的贺度,比起平时的他来说,安静的样子别有一种吸引力。
「看够了吗?」贺度忽然开口,然而他的眼皮都没掀开。
被抓包的尤迢迢一愣,脱口而出:「你装睡?」
贺度这才睁开眼睛,慢悠悠地舒缓了一下胳膊,语带笑意道:「是你的眼神太灼热。」
尤迢迢小脸一红,面上装出淡定的样子:「你怎么在这里,我这是在医院吗?」
贺度:「看来没有烧糊涂。」
尤迢迢撑着手肘,想要坐起来。
贺度扶了她一把,在她的背后垫了个枕头。
「谢谢。」对于贺度这么贴心的举动,尤迢迢忽然觉得很不适应。
贺度简单说了一下昨晚的情况:「医生说你可能是最近过度劳累,抵抗力下降,再加上昨晚泡在河里,所以才会发烧。你现在烧已经退了,再休息休息就可以出院。」
「又耽误大家的进度了。」尤迢迢有点愧疚,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拍戏。
「拍戏重要还是身体重要?」贺度不高兴了,「拍戏的事你不用管,我已经给你请了两天假,你就好好休息吧。」
「两天?」尤迢迢叫了一声,「不行,两天太多了,我已经退烧了,下午就可以回剧组了。」
「尤迢迢,」贺度提高嗓音,「你别以为剧组没有你玩不转,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休息。」
「可是……」尤迢迢还想坚持。
「不用可是了,你要是在剧组再生病一次,我就让剧组开了你。」贺出品人有话语权,说话算话。
这句威胁成功让尤迢迢闭上嘴巴。
「滥用职权。」不过她还是不死心地轻声嘀咕了一句。
贺度挑眉:「你很有意见?」
尤迢迢干笑两声:「哪有,谢谢贺老闆给我放假,拒绝内卷,从我做起。」
贺度好气又好笑。
「早餐来了。」这时,小助理拎着一个大袋子匆匆走了进来。
「贺老师,早饭买回来了,」她一走进来就看见尤迢迢好端端的坐着,欢呼一声,「迢迢姐,你醒了!」
尤迢迢笑着点点头。
「昨晚你发高烧吓死我了。」小助理心有余悸。
「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贺老师才辛苦呢,昨晚他守了你一夜。」小助理脱口而出。
尤迢迢诧异地望着他,贺度不自在地撇过头。
「你一晚上没睡吗?」尤迢迢喃喃地问,心跳莫名加快。
贺度故作淡定:「万一你烧成个傻子,我投资这部戏的钱岂不是要打水漂,我不做赔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