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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他眼里这样一个瓷娃娃一样的东方美人耳朵里不应该听到这样的东西。

云芽似懂非懂。

血腥的表演,道具师和新鲜的……尸体?

他知道在解剖技术刚开始的时候,有人对此十分好奇,医生一是为了让大众接受科学知识,二是的确很多人追捧这种血腥的「表演」,是会在夜里上演一场解剖大戏的。

新鲜的、刚死去的尸体被自愿或非自愿从坟里带到手术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刀刀分解,沿着脊背切开露出翻飞的肋骨,露出已经不再跳动的器官……

底下的人则是一脸厌恶又好奇,观看着这一场「演出」。

亚历说得含蓄,云芽也不确定是不是。

但要是这样说就合理了,小镇上并没有那么多人口,也不会常有合适的尸体被送上解剖台。这时候如果有道具师做出合格的代替品,既能继续表演也不用担心麻烦了。

那么问题来了,亚历口中的道具师,就是那个试图招待自己,戴着面具的人吗?

云芽忍不禁问:「尤金,就是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吗?」

知道罐子里泡的东西可能是假的,云芽先鬆了一口气。

亚历点头:「是的,尤金因为火灾不小心烫伤了自己的脸,自此之后就不肯露出脸一直戴着面具了。」

云芽惊讶:「火灾?」

「他是周边唯一一个做道具师的人,」亚历这样解释:「店铺里总有奇奇怪怪的药水,有一天他累的睡着了,煤油灯被碰倒了,点燃了店铺才发生这样的事。」

他有点唏嘘:「尤金一个人生活在小镇上,第二天我们才发现,那个时候他的脸已经被烧伤了。」

显然这位镇长之子很有点怜孤悯弱的意思,可惜道:「他一直是一个人住的,之后就一直戴着面具,还好有给表演场提供道具的生意。」

云芽愣楞点头。

原来是这样吗?

自己看见泡在罐子里的东西是「道具」,店主人戴着一张夸张的面具是因为烧伤了脸,店铺昏暗阴冷则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照看店铺……一切听起来都很合理。

云芽「唔」了一声:「那你知道有关他的其他事吗,那个地下表演……」

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重要地点,如果是的话,自己是不是也要去一趟?

亚历摇摇头:「尤金平时独来独往,和镇上人交流很少。」

他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地下表演的地方很乱,大多数人也是怀着追求刺激的心理,并不适合你去。」

亚历自诩还是个正派人,对这些猎奇血腥的表演更不感兴趣,只是听去过的人说过。

他的同伴绘声绘色地说起了医生是如何用锯子卸下四肢,如何划开僵硬青白的皮肤,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肉和血丝粘结的脂肪。

「只要你付出这么多,」同伴比划了一下手,很兴奋一样:「一点点的金钱,就能让你看见这么精彩的表演。」

他的表情已经有些狰狞了,亚历不懂同伴说的精彩到底精彩到哪里。

亚历下意识很抗拒,自然也不会在脆弱胆小的东方美人面前说起。

在他看来,瓷器一样易碎精緻的东方美人是应该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怎么能看见这种血腥骯脏的东西。

何况他现在被信任又好奇的眼神看着,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告诉他。

云芽只好点点头。

从亚历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但是亚历对他的事情十分好奇。询问了他在马戏团的表演,并再三表示云芽的表演他一定会去。

「看起来柔弱的东方美人竟然能征服可怖的野兽,」亚历的原话是这样:「真是让人嘆服。」

云芽抿唇,有些心虚地应着。

哪里有,他耳朵尖通红,靠一些野兽的自我征服罢了。

云芽在亚历把家中保险柜钥匙放在哪里说出来之前向他道别。

这人很喜欢閒谈,并且毫不避讳地告诉云芽,等他自己结束话题几乎是不可能了。

「我该回去了,」云芽放下杯子:「马戏团里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做。」

他道别并拒绝了亚历下次再见的邀请,对于他询问什么时候再见面也只是抿唇笑笑。

见面还是算了吧,云芽应付这种话多又友善的人实在很吃力。

亚历的确友好,但想像力也太丰富了吧,连「是不是东方的公主假借身份跟随马戏团」的问题都问得出来。

他站起来匆匆往外面走,背影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亚历没来得及说什么,余光久瞥到对面椅子上留下来的一张很薄的名片。

东西很不占地方,估计落下它的人也没发觉,任由薄薄的名片留在椅子上。

亚历俯身捡起来,看见上面写了几个鎏金的花体字。

「怪奇马戏团」

名片很有质感,通体漆黑。他把东西翻过来,看见了最底下一层的小字。

「畸形秀巡迴演出,于x月x日夜晚举行。」

【灰……灰姑娘?】

【笑死我,什么落跑新娘剧情】

【年轻人遇见了不可多得的东方美人,情窦初开却不知道美人姓名,靠着留下来的水晶鞋(bushi)才知晓美人姓名……编不下去了】

【这个年轻人很有干劲感觉,问题好多,第一次看见老婆连问线索都不想问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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