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暂停是为了让二传传低球,然后能对准我的手指……」
「别乱说!」教练手下熟练地处理伤口,「刚才拿球他没有瞄准你的手指打,球正常打在你的手掌上……」
「不可能!那样的话我怎么会伤成这样?」
「他的力量太大,你的手没有撑住……其实你自己才是最清楚的,不是吗?」
耳钉男生哑口无言,指缝破裂的痛感不断攻击着他的心理防线,他嘴里呢喃:
「怪物……」
因为体大球员受伤,比赛暂停,炎炎手指不自觉地拽着衣角,犹豫走到容故身边:
「你……是故意的吗?」
赛前伤害自己的球员恰好受伤,她脑子里有各种猜想,还是决定亲口问一问。
容故没有一点儿慌乱的神情,专注地看向她:
「抱歉,学姐,我刚才跳得太低了……」
语气带着无辜,又暗藏着委屈,炎炎听到后,心中的后悔上升到了顶峰。
她怎么能怀疑这么天真的学弟啊!?
「不是你的错!」炎炎急忙摆手,生怕寒了他的心,「是我想得太多,你已经做的很好啦!」
「是吗?」
容故声音轻飘飘的,好像马上要随风散去。他睫毛低垂,浑身都是落寞气息:
「学姐刚才一直给邢凌皓鼓掌,肯定是我今天表现不好,比不上其他人,才让你失望了……」
「不是的!」炎炎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会跑到这里,她急得脸都憋红,双手胡乱比划,「我没有……」
容故突然弯腰,把手撑在膝盖上,低眉顺眼:「你看,连手心都拍红了。」
炎炎看向手心,正如他所说,刚才用力的鼓掌已经让这里透出粉红色。
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心虚到只想把手心藏起来……
炎炎脑子一抽,把手心放在了容故的头髮上。
容故一动不动,任由她摸,甚至小幅度蹭了蹭她的掌心。
「你也表现很好的……」炎炎顺水推舟开始摸头。
「我去,那俩干啥呢!」乌振恆一个没注意,亲姐就被人骗着走,迈开腿准备阻止。
庞瑞眼疾手快架住他:「别去,事已至此!」
「你刚才听到他俩对话没有?」乌振恆怀疑地扫了他一眼,「容故说啥了?」
没什么,一些茶言茶语而已……
「我没听到。」庞瑞脸皮厚,撒谎时脸不红心不跳。
耳钉男生算是队伍中的主力,他下场后,原本的拉锯战向一边倒,H大以三比零的大比分赢得练习赛。
炎炎真的看到这个结果,灵魂飘到了云端。
她梦游一样走到对方教练前,双方交流起当教练的经验。
「是我们轻敌了,果然新队伍充满无限的可能性。」
炎炎意识到现在是谦虚并互吹的环节:「不,我们的运气球多,论经验还是您的队员们更胜一筹。」
「乌教练平时对于训练有什么心得吗?」
「……多鼓励他们。」比如摸头。
「原来是鼓励原则,不愧是年轻的小教练,懂得把握他们的心理!」
「……」
炎炎一本正经地编了一会儿,告别了体大的教练,带着异常争气的队员们凯旋。
管理老师休息了几天,来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炎炎开始安慰:
「没事哈,咱队伍刚成立几周,打不过也是……」
「老师,咱们赢了。」炎炎猛然想起没有给他汇报赛果,一拍脑袋,「对不起,忘了跟您说……」
「赢了!?」
老师在家休息的这几天,恶补了近几年的排球比赛情况,明白双方排名的差距。
他专门查找「输球后安慰人的一百种方法」,结果派不上用场。
「咱,咱队员他们这么厉害的吗?」
炎炎快速点头:「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老师从包里找出一张纸,递给她:「既然这样,那么……」
炎炎接过来一看,是大学生排球联赛的最新报名表。
她拿出笔,毫不犹豫开始填写:「一定要报!」
填到「教练」一栏,她笔尖停顿。
这么有前途的一支球队,总不能继续用她来凑活吧……
「老师,您看教练的事……」
靠谱的大人又找出一张纸——教练申请表:「毕竟是校队,学校马上会给你们配备的,对了,经费也可以领。」
联赛的举办时间在学期末,还有充裕的时间去提升队伍实力。
炎炎收到申请来的校队经费之后,兴高采烈跑去体育馆,准备与队员们商量训练进度。
她第一个到,打开休息室的灯,打算先把饮料准备好。
体育馆这一层边缘的房间比地面底,窗户只有一条窄缝,像是地下室,所以采光特别差,白天都需要灯光照亮。
因此当休息室的灯熄灭的一瞬间,炎炎眼前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停电了?
她摸出手机,准备打开手电筒照明,屏幕刚刚亮起,就被一隻手猛然打落。
手机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来不及心疼手机屏幕,正对着眼镜的方向,传来了一束强烈的光线。
炎炎眼睛被刺激得暂时失明,慌忙用手堵住眼睛,擦着生理性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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