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庄冬卿同时开口:「你……」
「嗯嗯。」六福点头,眼神示意庄冬卿继续。
「你能,先,出去一会儿吗?」
六福:「那等你叫我的时候,我再……」
又半句话,庄冬卿的脸更红了,六福不明所以,但真的不敢再多说了,赶紧改口,「我先出去,少爷你等会儿喊我。」
话说得飞快,走得也飞快。
关上门的那刻,庄冬卿觉得自己得到了重生……才怪!
啊啊啊啊啊,没了人,他的内心毫无顾忌地炸裂得更千疮百孔了!
都是些什么,他不承认呜呜呜!
无人在侧,庄冬卿终于完成了无声但汹涌的崩溃,钻进被子,将自己整个都裹起来。
完了,完了,他还怎么做人以后。
不想活了。
呜。
一盏茶……两盏茶……
第三盏茶的功夫,庄冬卿终于再叫了六福进去。
脸还是红着的,但双眼已然失去了光芒。
麻了,麻完了。
那么大一个帅哥,擦身的时候都忍住了,毒发的时候却没有……
上一次白嫖肚子里揣了一个,这次又会是什么?
庄冬卿想,想不出来。
六福给他换衣,他就老老实实当提线木偶。
系带的时候,六福咦了一声,接着伸手在庄冬卿脖颈侧面伸手揩了下,揩不掉,六福奇怪:「是撞到了哪里吗?」
庄冬卿跟着低头,发现人还没有死透,还能再起来重新死一遍。
是一个深紫的,带着不清晰牙印的,在脖子侧面能被衣服遮盖住的,
吻痕。
还怪贴心呢,咬在能被衣服盖住的地方……才怪啊啊啊!
鲨了他吧,现在,立刻,马上!
庄冬卿内心二次暴走……
表现方式参考第一次,但略有不同。
这次甚至不需要被子,他直接原地自闭!
腾腾腾腾,脸上的温度也在迅速攀升,然后红透了去。
……
呜,别问,问就是不想活了,想死。
伺候完庄冬卿穿衣洗漱,他家少爷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六福思来想去,到底没有让赵爷进来诊脉,反而转头去找了岑砚。
嗯,这段时间是这样的,吃喝生活上的事,他问庄冬卿,拿不准的,问岑砚。
目前是庄冬卿不对劲,那自然只有找王爷。
岑砚还在和郝三徐四柳七说话,但一直留意着主屋的动静,余光瞧见六福靠近,便主动问道:「怎么了?」
六福看了主屋一眼,支吾着,「少爷他,有点不太对……」
几双眼睛盯着,还知道给庄冬卿留点脸面,没说具体。
岑砚:「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看看,你先让他用早饭。」
六福应诺。
岑砚这边大致谈好,庄冬卿也麻木不仁地在屋内吃完了早点。
一张麵皮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他没脸这样在外用饭。
六福收拾好碗筷,岑砚恰好推开了门。
「王爷。」六福叫了声,庄冬卿背脊僵硬。
「嗯,出去吧。」岑砚道。
六福走了。
屋内只剩下庄冬卿和岑砚了。
庄冬卿看着岑砚,如果不是脸颊通红,或许眼神里的义愤填膺会被表达得更到位。
通红着一张脸,岑砚见了,只想发笑。
当然,忍住了。
被庄冬卿盯得太执着,岑砚扬了扬眉。
庄冬卿一字一句道,「你把枕头,留到了我床上……」
「嗯。」
庄冬卿继续控诉,「还在我身上留了印子!」
那么大一口青紫,过分!
岑砚:「不是衣服能盖住吗?」
「……」
呜,这话说完更过分了!
庄冬卿脸颊都鼓了起来,气的,看得岑砚手痒,想戳一下。
庄冬卿坚持不懈地死盯着岑砚,终于,把人看笑了。
庄冬卿:「……」
谢谢,更自闭了。
笑罢,岑砚却是不徐不疾道:「我伺候你一晚上,怎么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还没和你计较,你倒是先怄上了?」
庄冬卿语噎。
眼神往别的方向瞥。
心虚。
岑砚:「哦对,还是带着伤伺候您……」
脑海中闪过些画面,庄冬卿抠手手。
他昨天,是不是还压到了岑砚伤口来着?
救命!
岑砚点头,眼眉舒展:「嗯,把枕头留到了你床上,还在你身上留了印子,小少爷不高兴,知道了,还有什么生气的,来,一道说说?」
庄冬卿:「……」
庄冬卿:「……没了。」
「就,就这两个。」
底气已经虚了下去。
岑砚却道:「我故意的。」
庄冬卿:「?」眼睛都瞪大了。
岑砚指尖动了动,越发想捏一捏眼前人的脸颊。
心里过着昨夜的情景,偏面上端得一本正经道:「如果什么都不留,怕你醒了过后,又以为是在发梦呢。」
「……」
岑砚:「我可不想再听到什么『风姿只有梦中人能及』的鬼话了。」
庄冬卿沉默。
如果没有枕头和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