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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困的……」

「你不早说。」

换了口气,庄冬卿揉眼睛,碎碎抱怨道。

「早说什么?」岑砚问,含住了庄冬卿的喉结。

庄冬卿背脊打了个挺,又落了回去,声音更低了:「做这种事啊。」

说完,却也没有拒绝,反倒放鬆了身体,对岑砚敞开了双臂。

乖死。

岑砚也不再逗他,「不做,想亲亲你。」

「嗯?」

庄冬卿不解。

接着吻就往下落了去,庄冬卿被亲得双眼迷离。

感觉寝衣被扒了一遍,又穿了回去,岑砚伸手盖住庄冬卿眼睛,哄道:「睡吧。」

却被庄冬卿在手腕上咬了口。

恼他的撩拨。

岑砚也不放手,反而另一隻手去抚庄冬卿的背脊,耐心道,「不来了,睡吧,不闹你了,不是困吗,睡吧。」

抚着,念着,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庄冬卿就没声儿了。

岑砚将被子给人掖好,伸手摸了摸庄冬卿脸颊,就这样静静瞧了会儿,温柔的神色生出了两分不能见人的复杂。

轻出一口气,岑砚吹灭烛火,跟着安置了。

就这样忙碌了几日,大理寺内的公务将将理顺,再一次朝会后,随着一封密报进京,宫里再次宣了岑砚觐见。

此次地点不在寝殿,在议事厅。

这便是有公务交代了。

岑砚:「恐怕今天回不了府了,交代东厢不用等了。」

柳七遣人回府通传了。

动身进宫前,消息也递到了岑砚手中,岑砚看过,一言不发。

转手递给了柳七,读了两行,柳七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难道……」

岑砚:「先准备进宫吧。」

柳七惴惴道,「喏。」

进得议事厅,冯公公正在伺候陛下喝药,岑砚行过礼,安静退至一侧等候。

分明不是在寝殿,但岑砚却觉着终日萦绕着盛武帝的药味越发浓重了。

等用完,盛武帝又咳嗽了两声,方同他说上话。

声音也是疲惫而沧桑的。

想来到底是自己带大的孩子,真处死了,哪怕九五之尊,也不免伤筋动骨。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心内嘆息,面上不露分毫,岑砚同盛武帝答着话。

聊了几句李成,后族的处置,乃至近来暴瘦的李央后,盛武帝嘆道:「人吶,都只想着自己,分毫都不体恤朕,为朕分忧。」

岑砚只道,「六皇子还小,也是头次遇到这么大的事,一时间转不过来,情有可原,陛下多加教导,总是会懂事的。」

盛武帝面色稍缓,「也是,还没有加冠呢。」

话至此处打住,又聊公务。

先问大理寺,再问封地,差不多了,盛武帝扔了一沓摺子到岑砚面前,「咳,咳咳,你看看。」

岑砚眼珠微动,瞧着盛武帝止不住咳,竟是动了怒,恭敬地双手取了,打开。

打开便是今日收到的消息内容。

岑砚只作不知,惊讶,看向盛武帝。

果见盛武帝按捺着火气道:「此事阿砚如何看?」

岑砚寻思着,低眉顺眼道,「若真如密报所书,怀有不臣之心,袁家万死。」

「可袁家世代簪缨……」

「砰!」

盛武帝狠狠拍桌,拍得岑砚话头一止,盛武帝怒道:「袁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自朕登基以来,为着安抚,这些年予了他们多少荣荫?」

「流水的赏赐抬进袁府……」

「前年甚至还下降了一位宗室郡主,咳,咳咳咳……」

「不成想,成儿刚走,打量着朕膝下无人,竟是动了此等心思,其心可诛!」

岑砚明白了。

但仍旧觉着罪不至此。

虽然密报的指控,桩桩件件皆是人证物证俱全,但岑砚也任大理寺少卿数年了,很多东西瞧着,觉得内里必然还有说法,只怕是经不起推敲。

待盛武帝骂过一遭,冯公公端了茶水来劝盛武帝,等咳嗽声稍歇,岑砚道:「这封密报来得如此凑巧,此事非同小可,可否需要……」

「砰——!」

茶杯应声落地,茶叶伴着茶水飞溅而起,摔掷的力度极重,水渍甚至溅到了岑砚的裤脚皂靴之上,岑砚立刻起身,低头行礼。

盛武帝怒不可遏,「还有什么需要查的,这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

「还是朕往日太过宽容,才纵得他们今日……」

听出来了盛武帝心意已定,绝无转圜,岑砚缓缓闭上了眼睛。

「阿砚可是觉得朕太过狠绝?」

岑砚深深低头,「臣不敢。」

一炷香后,岑砚从议事厅走出,手持一纸诏书。

柳七赶紧迎了上前,岑砚将诏书递给了柳七,柳七打开来,双眼圆睁。

「这……」

岑砚打断柳七道,「陛下心意已定,照办吧。」

柳七瞧了岑砚一眼,果见主子面无表情,心下大骇,在宫内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应诺。

但该指出的还是得指出来,柳七:「郡主下降袁家,膝下已有两子,不仅为袁氏子,更为宗族血脉,应当……如何办呢?」

岑砚身边,跟出来的冯公公笑道:「柳主管不需担忧,贵人们自然有贵人的待遇,待会儿宫内会遣一位公公陪同,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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