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经病自恋老闆最近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以前称得上脾气不好, 现在简直是阴晴不定,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时而咬牙切齿, 时而又露出深不可测的阴笑, 让她看得毛骨悚然。
她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他了。
他误会她喜欢他就算了,现在还天天在整她, 要不是千宗集团待遇好福利多, 她绝对要甩一封辞职信在乔弘脸上, 再狠狠地甩一次他办公室的门。
不过幸好她有发泄渠道, 这也是她能坚持那么久的原因之一。
她前阵子在某着名八卦论坛发的帖子上了热门,现在每天都有人来追进展, 甚至有人找她打小广告。能边骂老闆还能边收钱, 阮甄觉得自己就是天才。
她瞄了眼办公室门,确认乔弘没来后,打开电脑开始浏览自己的帖子。
有网友回復——
「就我一个人觉得楼主和她老闆以后会在一起发糖吗?」
阮甄面无表情地回復——
「差点把早餐吐出来了, 虽然我嚷着要减肥, 但你这种方式太可怕了。」
之后,阮甄关了帖子,开始整理今天会议的资料。没多久, 乔弘来了公司, 不知道是不是阮甄的错觉, 她总觉得老闆今天看她的眼神更不对了,充满了愤怒!
明明她今天什么都没做。
她站起来,敬业加演技十级地向乔弘道早上好。
乔弘:「去楼下买蛋糕。」
阮甄:「好的,要买什么蛋糕?」
乔弘:「按照你的喜好买。」他从钱夹里取出十张毛爷爷,「把钱花光。」
阮甄已经习惯老闆的神经病,拿了钱领命下楼买蛋糕。半个小时后,带了三个六寸蛋糕的朗姆酒芝士蛋糕上来。阮甄对楼下蛋糕店的这款明星产品垂涎已久。
她放在桌上。
「乔总,买回来了。」
乔弘:「分给其他部门当下午茶。」
阮甄:「啊?」
乔弘面无表情地看着阮甄:「阮秘书最近在减肥对吧?那就看着他们吃完。」
……神经病啊!
「剧本用我们青昆的!」
「怎么不干脆全都用你们青昆的人?」
「可以,我没有异议。」
「老顽固,那么多年了,你的自私和狭隘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你也不差,那么多年,一如既往地鲁莽异想天开。」
……
今天红昆和青昆的主创人员在四楼表演厅开剧本会议,不到半个小时,会议又进行不下去了。而此时此刻的众人已经习以为常,各自埋头做各自的事情。
沈禾低头给坐在对面的徐京墨发微信。
沈禾:他们要吵到什么时候?
徐京墨:起码需要一个月。
沈禾:……可怕,就没什么方法能让他们别吵吗?
徐京墨:目前没有。
沈禾抬头看了看曾团长和柳团长,又低下头给徐京墨发信息。
沈禾:曾团长和柳团长这对冤家究竟吵了多少年?
徐京墨:你知道为什么建筑外面的石头只标明了上青昆剧团吗?
沈禾:为什么?
她初来报导时,也疑惑过这个问题,明明这栋建筑里有两个剧团,可石头上只标明了上青昆剧团,并没有红星昆剧团的立足之地。
徐京墨:十年前红昆和青昆本是一家,也就是以前的上青昆剧团,正团是柳叔,副团是曾叔。柳叔和曾叔从小就认识,是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两人同痴迷昆曲,七八岁的年纪就被送进了曲社里拜师学昆曲,后来一起参加了大大小小的演出,一起见证过昆曲的辉煌,也一起见证了昆曲的衰败,上青昆剧团还是他们两人一手创办的。
沈禾没想到冤家多年的两位团长竟然还有一段这样的过去,又问:后来呢?
徐京墨:01年昆曲才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非遗,自01年后衰败的昆曲才再度得到重视,慢慢出现在大众的视野。时代一直在变,昆曲的改革和传承也一直是个没得到解决的难题,曾叔和柳叔两人的观念本来就有差异,起初掩盖在共同扶持昆曲的表面之下,后来昆曲得到世界的重视,两个人对传承昆曲的方式就有了更大的矛盾,07年青昆在香港演《长生殿》,正巧碰上**,剧院上座率不到百分之二十,这事成为两人闹翻的导火索。回上海后不到两个月,青昆就分裂成现在的青昆和红昆,两人开始一见面必争吵。
沈禾:我觉得坐以待毙不是个好办法。
徐京墨:嗯?
沈禾发了个表情:我准备主动出击干一番大事业!你等着!
徐京墨忍俊不禁,看她一眼,又回:好,我等着。
沈禾微微沉吟,正想给徐京墨回一句时,冷不防的感受到了一道幽幽的视线。她抬眼望去,与坐在徐京墨隔壁的江楠视线碰了个正着。
不过瞬间,她又平静地挪开。
沈禾忽然想起了唐慈说过的一句话——青昆的江楠喜欢七爷好多年啦,整个青昆的人都知道!
当天的剧本会议依旧不欢而散,沈禾被曾团长留了下来。
显然,一直没有进展也让曾团长很是烦躁,然而一遇上柳团长,曾团长也不愿让步。曾团长交待沈禾接下来一周不用来昆剧团来了,直接在家按照红昆以往排练的方式联繫。
沈禾问:「柳团长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