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了就约来家里玩。」盛景延说完,顿了顿,又补了句:「我这个地位,他们敢不来我就找人封杀他们。」

骆念愣了两秒「噗」得一笑,盛景延也笑了,「好了?」

「我最近学了一个新词可以给你用。」

「什么词?帅出天际?」

「反矫达人。」

盛景延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月实在是受不了了,想回片场骆念执意不让,又让他回家去休息了一个多月。

《归巢》的拍摄几近尾声,虽然是双男主但盛景延的戏份并没有那么多,再加上他受了伤所以商与临时修改了剧本删去了一部分戏。

自从盛景延出事,每次开拍之前只要有上威亚或者爆破戏之类的比较危险的一定要亲自检查设备,所以拍的很顺利。

骆念的最后一场戏是得知南朝将灭国,皇兄托人给他送了封信来,寥寥几笔告知了他母亲原来是北国细作,他所执念的一切其实只是骗局。

他如同被晴天霹雳击中,还没等消化这些讯息又得知了烈澶战死,他疯癫一般撕心裂肺的痛哭。

聂心诚看得出骆念的进步,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小心表述,到现在将角色拿捏的非常准确,连镜头感都非常自然。

他带过不少演员,骆念不算是最有灵气的也不算最努力的,但一定是最出自本能的,这样的艺人可遇不可求。

「盛……」助理惊讶叫起来。

「嘘。」盛景延一根手指搭在嘴上做了个噤声手势,聂心诚回头瞧见了,意外道:「你怎么来了?」

盛景延拄着拐杖一副残障人士的样子,「听说他今天杀青,过来看看,这个重头戏没给你丢人吧?」

聂心诚眼睛都有点红,但还是严苛道:「一般吧,还过得去。」

盛景延冲他勾了勾嘴角,「嘴硬。」

「坐?」聂心诚招呼他,怎么看这个残障样子怎么抱歉,「要不是我当时没……」

「别念了,头疼。」盛景延拄着拐杖站在一边,盯着监视器边云淡风轻道:「没人怪你,片场意外太常见了。」

聂心诚也没再多说,骆念正套威亚绳,一偏头忽然看到了盛景延,瞬间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道具师傅看他一脸震惊的样子,好笑的跟着一回头:「看到什么了这么惊……我靠盛老师怎么来了?」

骆念也蒙着,没听他昨晚说要来啊。

盛景延冲他招了招手,骆念摇头伸手指了下威亚绳,道具师傅说:「一会再装吧,也不在乎这两分钟,快去。」

自从盛景延回家养病两人就没见过面了,这会儿想得要命。

「那我很快回来!」

骆念快步跑来,聂心诚识趣给两人留了空间,走之前严苛交代:「十分钟啊,别聊太久耽误拍摄。」

骆念哪顾得上回应,一脸惊喜的看着盛景延:「你怎么来了!昨晚没听你说,而且你下床没事吗?你腰还行吗?」

骆念连珠炮似的问,盛景延一低头含去了所有声音,轻舔了下唇角后好整以暇看他脸颊慢慢染上绯红,用空着的那隻手在嘴唇上抹了下。

「你杀青的大日子我怎么能不来。」

骆念激动得嘴都快合不上了,要不是顾忌着人多都想报上去,忍耐着相思之苦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等你杀青了一起走。」

「我顺利也得到半夜了,你腰吃得消吗?要不然先回酒店休息等我杀青了叫你。」骆念简直担心的不行,恨不得把他切开了看看腰到底恢復的怎么样。

盛景延冲他笑起来:「你这眼神跟要吃了我似的,不过最近可能餵不了你了,你主动也不行。」

「……你怎么脑子里全是这个!」骆念下意识推了他一把,吓了一跳又拽住他手腕结果像是扑到他怀里似的。

「这么想我啊,都开始投怀送抱了。」

骆念解释不清,正好聂心诚回来了他跟得了救星一样义正言辞道:「我要拍戏了,你先回化妆间等我。」

聂心诚一看就知道他没干什么好事,亲自过去盯了威亚没问题才回监视器,骆念接下来的戏份就是得知母亲是细作、烈澶战死以及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盛景延站在监视器后,因为他的受伤把戏改得更难了,对骆念来说是场考验。

「担心?」聂心诚偏过头看向一直不说话的盛景延。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的演技应付这个绰绰有余。」盛景延轻飘飘甩了一句,但眼神一刻也没从监视器上离开。

聂心诚知道他心里担心的要命,也不揭穿他,没像之前那样死盯着监视器反倒跟他閒聊起来,「我听说他准备退圈了,你要求的?」

「算是。」

「为什么?有你再加这部戏我保证他能在娱乐圈里一路畅行,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就这么拱手丢了不可惜?」

聂心诚在这个圈子里久了,见过不为名利的也见过玩命演戏的,是真的没见过放弃大好前程的说退就退的。

「怎么没见过,我妈不算一个?」

聂心诚:「……」

盛景延玩笑够了,收回视线看向监视器里的骆念,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大一新生,为了考试废寝忘食,拿到那身白大褂的时候高兴得跟征服了全世界似的。」

聂心诚没法想像那样的骆念,他印象里的骆念从一开始的谨小慎微到现在游刃有余,但都没有盛景延说的那种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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