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手速远比不上这突然发生的速度。
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她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宝贝,脑袋撞在坚硬的木窗上。
那白皙娇嫩的额头,当即就红了一圈。
这可把她给心疼坏了,出口的声音都带着难以压制的颤音和恼怒:「你怎么赶的马?」
她心疼的将洛无尘抱到怀里,斥责外面的柒宸。
柒宸手哆嗦的不行:「三...三公主恕罪...马...属下也不知道这马怎么了...竟....竟不听属下使唤,好好的平坦大路它不走,非要走这坑坑洼洼的小道....」
「你这话的意思是,身为我身边的贴身暗卫,连一个畜生都解决不好?」
「不不不,属下的意思是,这小畜生就是欠管教!公主放心,属下拿命担保,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念在是畜生之过,南晚也没和他计较过多。
去摸洛无尘红了一片的额头,她心疼的给他吹了吹:「宝贝,疼不疼?回去了我给你拿冰块敷敷,用冰块敷敷就不疼了。」
「哦对了。将马车原路返回,去找之前那个卖糖葫芦的人。」
「是,公主!」
....
好在那卖糖葫芦的人没走远,很快柒宸就找到他了。
将马车停好,他下去买了两串糖葫芦上来,递给里面的人。
「公主。」
南晚伸手接过,递了一串给旁边的男人:「你不是不喜欢吃糖葫芦吗?怎么又突然想吃糖葫芦了?给,这串大,吃这串。」
「砰——」
又是一声巨响。
庆幸这次南晚反应的及时。
急忙将洛无尘给抱在怀里了
她手小心的护着洛无尘的脑袋,一张脸阴晴密布:「又怎么了!」
「公...公主息怒,这...这马好像有点不对劲,属...属下....」「哪里不对劲?我看你分明就是——」
南晚气的一把掀开帘子,向外瞪去。
当看到那脱了缰的马,马头扬起,望着天空,场面仿佛呆滞了一般。
南晚:「....」
「三公主,您看,属下没有骗您吧。这马确实是有点不对劲。」
何止是不对劲...
「怎么回事?」
她将洛无尘安抚的抱在怀里,瞅着马的怪异姿势,眯了眯眼:「有人对它做了手脚?」
「咴——」
只见,原本维持着一种姿势,仰头向天上看的马,陡然间,站了起来,两脚离地,扬天一声嘶吼。
那双正常的马眼,也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猩红色。
意识到不对,柒宸一剑砍断最后的缰绳。
「公主危险!躲好!」
「咴——」
失了控的马,坚硬强壮的蹄子不停的踹着马车。
柒宸持剑去挡。
它似乎有所畏惧,扬天一声嘶吼,马蹄再次离地,向人群中奔去。
「公主....」
这匹马,跟在南晚身边有些年头了,从她记事起,才出生没有多久的它,便父皇送给她做生辰礼物。
通体雪白,毛髮柔顺,又极通灵性。
在遇到危险时,还会护在自己前面。
远不会像今日这般,失去意识,竟还想伤她。
小白是她三公主府的畜生,如今又冲向人群,只见那原本热闹和煦的人群,因为它的突然闯入,横衝直撞,将摔倒在地下的青年才俊随意践踏,很快,地面上,就涌出一大片刺眼的血迹,和百姓的惊恐哀嚎声。
「公主,再这么下去,它怕是会伤不少人性命。」
纵容爱宠当街行凶,视人命如草芥,若是被朝中那些大臣知道了,只怕又会狠狠的参她一本。
他们才不会管小白到底怎么了,只会将罪魁祸首归结于她。
柒宸的意思,南晚懂。
他是想让自己下令杀了发疯的小白,这样,事态还不至于演变到无法收手的地步。
「我堂堂重凰三公主,向来不是一个为了天下百姓,而伤自己在意之物之人。来人!」
阴冷的话音落下。
从天而降,密密麻麻,无数道锦衣暗卫跪在马车前,卑躬屈身:「殿下!」
「将小白制服了,不许伤了它。」
「是!」
缰绳粗如手指,几十根缰绳分别制服小白的四肢,脑袋,体部。
小白挣扎的厉害,猩红的双眸血气森森,犹如发了疯的野兽般吓人。
几十名武功高强的大内暗卫,第一次对付一个失控的畜生,又有南晚的命令在先,不许伤它,能做的,也只有将它用缰绳捆绑住,不许它再逞凶伤人。
南晚从马车上下来。
两边散开的百姓看她的目光多为恐惧愤怒,敢怒不敢言。
那被小白伤了的几人,满脸是血,浑身哆嗦。
看到她从马车下来,纷纷跪在地上,大声求饶:「三公主饶命,三公主饶命啊!」
「并非是我有意纵容小白伤你们,而是小白被人动了手脚,失了控制。」
她叫来柒宸,将今日带出来的银子一一分给他们。
「去看大夫吧。」
受馈的几名年轻人,握着手里的银子。
南晚出手不菲,光是这些银子,就足够他们几十年的花销。
但他们难以相信的是,恶名昭彰,心狠手辣的三公主,竟然会用这么和蔼平稳的语气和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