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珣动作顿住：「嗯？」
带着哭腔，孟娆抬起眼睛，很小声地说：「杏仁露喝多了……想、想小解。」
「……」
容珣低眸看她。
片刻后，孟娆被容珣抱到了隔间专供起夜的屏风后。
孟娆脸红得像个苹果，一双小手紧攥着他的袖摆不肯松。
「嗯？」容珣搭在她衣带上的指尖，慢条斯理地动了动，「娆娆不是忍不住了吗？」
「不、不是……」
孟娆后背抵着他胸膛，双腿被他手臂架着，像只小鸡仔似的，无力扑腾着胳膊，难受得眼泪都要掉了下来。偏偏男人还不紧不慢地问：「那娆娆再忍忍？」
孟娆一个劲地摇头：「不是……是你、你……」
容珣低笑：「小叔叔不是在帮你吗。」
像是被他欺负得狠了，孟娆小脑袋一侧，咬着唇瓣道：「不要你帮。」
下一秒，容珣就含住了她的耳垂。
孟娆一个激灵。
「那娆娆帮帮小叔叔，嗯？」像是在惩罚她不合时宜的举动，又像是单纯的情难自製，容珣嗓音暗哑，低声在她耳旁说，「怎么办。」
「小叔叔也忍不住了。」
灼灼气息喷洒在耳旁，孟娆小脸通红，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呜呜呜，你先走开……」
……
半个时辰后，被容珣吃干抹净的孟娆蜷在被子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
直到一个掌心大小的东西塞进她手里。
孟娆愣了下：「这是？」
昏暗的夜色中，一块四方形的古玉散发着淡淡的光。
容珣从身后拥住她：「是凤印。」
「娆娆，」他扣着她的手，划过古玉温润的纹路，「做朕的皇后。」
这个笨拙的小姑娘不会表达感情，可容珣每次夜半惊醒时，都能看到她像刚才那样轻轻抱着他。
从未想过要离开。
次月十六，容珣于金銮殿登基，改年号为建元。
数年后，养心殿的红墙金瓦被大雪覆盖，小皇子容铭牵着妹妹的手，叮嘱道：「凝儿要跟着哥哥，不要被雪滑倒。」
刚学会说话的小公主穿着厚厚的袄裙，小手不老实地直晃，奶音软软的：「凝儿会自己走路，不要、不要哥哥扶。」
小公主性子上来了，八头牛也拉不住，容铭回头看着她，有些无奈地说：「哥哥知道凝儿自己会走路。」
他拍了拍她头上的雪，笑道：「可哥哥是在保护凝儿的。」
小公主愣了愣：「我们不是去看父皇吗？怎、怎么……」怎么还要保护了？
容铭低头凑近她，一双眼眸黑漆漆的，犹带稚气的五官难掩精緻，很小声地对她说：「凝儿忘了吗？上次哥哥不小心把热汤撒在了母后身上，父皇他……」
小公主打了个激灵。
虽然当时的父皇什么也没说，可他回眸那一瞬间，看向哥哥的眼神，就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冷得瘆人。
吓得她一连做了好几天噩梦。
小公主睫毛轻轻颤了下，容铭恰好好处的抓住她的手：「所以凝儿要听话，哥哥是在保护凝儿的。」
「凝儿跟着哥哥就没事了吗？」
容铭「嗯」了一声，没好意思告诉她，就连自己也几天没睡好。
不想再回忆，他转移话题似的说：「你看母后就从来没有离开过父皇，父皇走到哪里，母后也跟着去哪里。」
慢吞吞眨了下眼睛，小公主看向他：「父皇也需要保护吗？」
容铭怔住。
他们父皇很厉害，他也不知道父皇需不需要保护。
可是从他记事开始，母妃就没有离开过父皇。
一步都没有。
银白色的覆盖宫闱，容铭重新牵起妹妹的手，神神秘秘地说：「应该是要的吧，哥哥前几天还看到，父皇抱着母妃说悄悄话呢。」
小公主好奇地抬头：「父皇说什么了？」
「哥哥也不知道。」
容铭想了想，说：「可能是在求保护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