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该去哪里找真凶?
凶手或许跟上次「放蟑螂」那些人有关。
看不顺眼?
挡人财路?
她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
自从小洞天开业起来,受影响最大的一家同行,最有可能对她进行打击处理。
且是致命性打击!
哪里的同行?
学府路。
第一梯队是学府路上其他几家食铺,不算小洞天,拢共有五家,第二梯队是同餐饮业铺子,酒肆,茶馆,第三梯队同样有可能性,药行,印章行,衣帽肆,首饰店,文具和书本铺。
在脑海里反覆回想,不知道过了多久,却也没想明白个什么。
小洞天才开业多久啊?
各个店铺的人,有些打个眼熟,大多数根本不了解。
翻来覆去。
翻来覆去。
还是翻身坐起来,咕噜噜喝了些水,立马离开了客栈。
她得试着去转转——万一,碰见了上次讹她铺子碗里有蟑螂的傢伙呢?
出门时带着笠帽。
衙役隐晦的提醒了她一句,虽说案发时,她不在铺子里,看起来跟她没有什么直接关係,但她是铺子的掌柜,肯定是有连带责任。
府尹一直没回来,召她去府衙的指令就没发下来。
另一边。
正有人提到这事。
「……定然是畏罪潜逃!!」
说话的人是面红耳赤,嘴唇快速翻动,犹如口吐弹珠。
「府尹不在府衙,其他人就无所作为了吗?不赶紧把铺子的掌柜抓起来,今后要如何抓得到那个人!」
「如果不抓人,那就把我弟弟的尸体交出来!」
吴辰儒在府衙门口卯足了劲儿,与衙役争论,却没能得到想要的答覆,府衙同意立马抓捕小洞天掌柜,或者把吴亦儒的尸体还给他。
衙役神情冷淡,事不关己的态度。
「发了命案,府尹必定会妥善处理,你回去吧。」
「你们……」
「不要在府衙门前闹事!当心把你抓起来扔进大牢!」
「我可是淮安书院的学子!!」
「哼……我还是淮安府衙的衙役。」
「你不过是个不良人!」
衙役面色一变,还没开口,府衙内出了人来。
吴辰儒暂且收了怒气,朝那人作揖:「府丞。」
「令弟之事,吾已知晓,尔虽悲痛,亦应明事理。」
「可是——」
「府尹明日便归,这件事他已交代,他一定会亲自处理,你先回去。」
吴辰儒不得不离开府衙前。
走远一些,他又转身望向府衙,门口那衙役还瞅着他,他的眼神,像是在嘲讽他一般。
冷「哼」一声。
吴辰儒转身就走——府衙不作为,他就自己去抓人!
可该怎么做?
思来想去,他决定先去淮阳私学。
经过一上午的努力,有二十多名淮阳私学的学子,愿意同他一起去找小洞天掌柜,同时,有人提议要淮安书院的学子去府衙讨要说法。
吴辰儒说道:「没用的,我一大早就去过了。」
「吴兄你人单力薄,他们自然不把你放在眼里,若是有十几二十位学子,府衙必须出面立即解决此事!」
「对啊!淮安书院可是官学!」
「如今府衙尚在江洲,一时半会儿,哪里能赶回?前面那些话,怕是在糊弄你!」
「走吧,咱们那么多人,陪你一起去淮安书院!」
「怕什么怕?大不了破罐子破摔!」
一行人立即去了对面的淮安书院。
午休时分。
书院夫子不在,只剩些学子。
吴辰儒一进去,便有人劝他节哀顺变,他顺着说起来。
淮安书院的人围了过来。
可他说得口干舌燥,没能得到想要的效果,这些人跟淮阳私学的学子不同。
一些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一些人害怕触怒府衙,引火上身。
只有一小部分人,与他感同身受。
「自己的弟弟,亲弟,被毒害后,谁会有閒心坐下来等,还有几天就到头七?!」
「府衙的人该在第一时间抓捕小洞天掌柜!」
却有人问道:「为什么要针对她,她又不是杀人凶手?」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那人身上。
王子京缩了下脖子:「府衙一定会有公正的判断。」
吴辰儒上前,愤然道:「子京兄,你我同窗三载,竟然帮一商贾女流说话?府丞说府尹知晓此事,府衙迟迟没有动作,显然,府尹就是有包庇之心!不然早该缉拿小洞天掌柜,把她关押至大牢里去!我弟不能白死,定当一命抵一命!」
「辰儒兄……你口口声声说她是凶手,可她为何要害你二弟?」
「两人之间定有过节!」
「有何过节?」
「你问我有何过节?我倒想问问你,跟那女子有何交情!王子京,你怕是被鬼迷了心窍!」
「辰儒兄且息怒,此事把事闹大,反而影响找到真正的凶手……」
「住口!枉我把你当亲兄弟,大家看看,平日里的他,跟此时此刻的他,竟如此不同,为了女色,王子京不惜……」吴辰儒义愤填膺,说罢,找到一把剪子,割掉一截袍衫扔到地上:「你我从此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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