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枫听得一怔，心说这法空酒肉不戒，难道色戒也不用守么？白衣和尚、白衣姑娘。和尚是美男子，姑娘虽然蒙着面，但看装扮、听声音，也知道超尘脱俗。这两人，莫非有什么？带着满腹怀疑,厉枫上了姑娘们的船。此时太阳西斜，在湖水中泡了很久的众人，像几只落汤鸡在滴水。微风吹过湖面，众人身上瑟瑟发抖。厉枫带着夏三才、曹锋到棚下避风，而法空则盘坐在船头沥水。众人才刚找地方坐下，姑娘们就各拿着薄被，交给厉枫四人裹着御寒，就好像特意准备好的一样。“真是出门遇贵人...”“咱们有大师同行，你们是女菩萨吧？”“多谢...”曹锋和夏三才一唱一和，各自裹着被子牙关打颤，厉枫很正式向棚内的绿衫、蓝衫姑娘道谢，但两女只微微点头，然后便各自去操船行进。从身高和曲线上来看，刚才棚内两姑娘的年龄，比白衣姑娘稍微年长。此时白衣姑娘去了船头，亲自把被子递给盘坐的法空，要说两人完全不认识，连曹锋都不可能相信。“老大，他们认识？”夏三才靠到厉枫身边小声问。厉枫摇摇头，“不知道，应该吧...”“那白衣姑娘，绝对貌若天仙...”夏三才很肯定地点头。“何以见得？”厉枫好奇地问。夏三才左右看了看，小声分析道：“老大你没发现么？三个姑娘虽然带着面纱，但不难看出都是美人，而且你白衣姑娘最特殊，所以就是美人中的美人。”“什么歪理？我觉得她们与我们三兄弟相似。”曹锋也加入话题。厉枫看见法空与白衣姑娘，在船头很小声的说话,他也瞬间有了八卦心态，“二郎，说说看。”“老大你想想看，首先我们都是三个人，其次都是两个年长，一个年少...”“就这？”“还有呢？为什么我们认你当老大，那是因为你功夫高、有义气，三个漂亮的姑娘定老大，肯定是比谁更漂亮。”“二郎，你怕也是歪理，她就不能是功夫高么？”曹锋来回扭头看了看，斩钉截铁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在这个时候，白衣姑娘突然看了船舱一眼，正好与厉枫来了个对视。评头论足的厉枫有些心虚，他连忙低头小声说：“你别忘了我们在哪儿，这里是什么地方，哪有普通姑娘敢来泛舟？”夏三才突然睁大了眼睛,咽着口水附和：“二郎你别瞎咧咧,还得是老大的分析,这几个姑娘定有功夫在身，记得天宝山庄的李星棠么？那姑娘运气步法比兔子还快...”“李星棠...”厉枫望着棚顶，心说小丫头去了岳州，应该过得不错吧？当初多亏了她的关照。“喂，老大，您说她和大师，是不是...”夏三才欲言又止。厉枫一脸严肃，“老三你也别瞎说，大师乃是得道高僧...”“老三就是羡慕了，昨天在岛北的村子，那些女人看见大师后，个个眼睛都是同样神色，下辈子咱也生副好皮囊。”曹锋望了一眼船头，然后又补充：“那白衣姑娘眼神清澈，与昨天那些妇人全然不一样，应该对自身容貌很自信，所以才表现得如此自然。”几人在船舱内嘀咕，声音渐渐大了起来，绿衫、蓝衫皆报以奇怪的眼神，厉枫见状连忙提醒：“都别说话了，快把身上烘干，等会靠岸下船，别还湿漉漉的...”厉枫小声嘱咐完，仍然忍不住看向船头，只见法空裹着薄被子，就像披着袈裟一样，给人的感觉就像大明星穿花棉袄，有好看的脸穿什么都瞩目，而且法空的脖颈、额头似有白雾腾起。好家伙，用气功来加温？原来你也是个内家高手。法空坐在船头像尊佛像，白衣女子倚在侧面船舷上，坐姿端庄有礼。“不想慕姑娘藏身太湖，今日的箫声留了些力道吧？”法空意味深长地问。“昨夜北面来人，我已知是故人，就算全力以赴结局也一样，大师的同伴有点特殊。”慕雪晴说话的时候，扭头看向船舱内的厉枫。法空微微颔首，“阿弥陀佛，厉兄是我好友，姑娘今日结下善缘，将来必定收益...”“怎讲？”慕雪晴突然来了兴趣。“此乃天机，不可说破...”法空轻轻摇头，他与厉枫、慕雪晴皆是好友，现在一方代表官军，一方代表水匪，他自然不能偏袒另一方。“好吧，大师如此高僧，何以来太湖贩盐？以您的威望...”慕雪晴欲言又止。她去年途经会稽山，山下有如潮水的信徒，带着狂热登上拜佛，这些人口中念道的佛，并不是木胎泥塑，而是僧衣如雪的大师法空。法空因面相似弥勒，在越州、明州信众颇多，龙华寺每年有两个月法会，压轴说经者也是他，虔诚的香客为听梵音，纷纷慷慨解囊、一掷千金。慕雪晴在去年法会期间，与法空在龙华寺结识，因双方都通音律，遂引为知己好友。坐在庙里就财源滚滚，慕雪晴不相信法空为钱，会跑来挣刀头舔血的银两。法空没直接回答，而是诵念了一段金刚经：“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慕雪晴皱起蛾眉，第二次看向厉枫，喃喃自语：“莫非为了他？大师如此高明，你看中的朋友应不一般。”“今日得巧，我引荐姑娘认识。”法空不待慕雪晴同意，伸手往船舱方向招手：“寒云，过来一下。”厉枫见状一愣，心说你们过‘二人世界’，把我这个灯泡叫去干啥？他未及多想扶着棚顶向前。法空伸手往右边船舷一指，厉枫摸不着头脑地坐了下去，与慕雪晴正好坐了个面对面，三个人的方向正好连成三角形。厉枫向左扭头一看，法空身上的湿气已被气功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