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的影响么?”
许崇若有所思。
好像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这时,薛荣突然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
“我……”
“我怎么会突然出手?!”
“明明,我明明更相信手下的话才是……为什么突然就变了!!”
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薛荣坐在地上,满脸都是惊骇和恍惚。
“被操控者的死亡,会消除其对余者的意识影响?有些不妙啊……”
许崇皱起了眉头,继续观察。
恍惚之后,薛荣的面色彻底难看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现在好像已经没有选择了。
如果回京面圣,他可以肯定,自己瞒不住这二十来个手下的真正死因……
“该死!!”
薛荣愤怒的咒骂了一句,站起身来。
先是走到一个稍微隐蔽的地方,徒手挖掘出来一个深深的土坑。
而后又转头杀死了那些马匹。
最终,二十二具人尸,二十二具马尸,就这么被掩埋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薛荣坐回原处,埋头沉思。
整件事情,现在是两个版本。
一是江之鸿说的,根本没有太平道,是庆帝在谋害雍州难民。
二是手下说的,根本没有庆帝,是太平道在阻挠赈灾,借机煽动难民造反。
说实话,无论怎么想,薛荣都觉得后者才是真正的真相。
堂堂大庆帝王,没事儿杀难民做什么?
更何况,就算要杀,直接大军碾压过去不就完了么,何必搞这么复杂?
可惜,无论真相是什么,自己都杀死了二十二名金甲浮屠。
算来算去,都只剩下投奔太平道这一条路可走。
“太平道……”
做出决定,薛荣当即不再分心,皱眉思索起来,“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太平道的人,参与解封。”
“可哪怕再快,保守估计要预留一个月才行。”
“一个月的时间,怎么拖?”
“血衣卫能发现太平道的密谋,那就证明肯定还有人留在雍州……一旦江之鸿身死的消息传回去,我拿任何理由拖延返京都显得很异常。”
try{mad1();} catch(ex){}
“而且就算能拖一个月……我该以什么身份接触太平道?!”
“该死……”
薛荣再次咒骂了一句。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情况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糟糕。
找到太平道简单。
他现在还保留着定天卫的身份,随便去哪个血衣千户所打听一下,就能获得不少线索。
哪怕雍州这边没有,去临省也来的及。
可问题是,江之鸿死了,自己害死的。
作为太平道此次谋划的负责人,江之鸿的身份很可能不简单。
确定不了太平道是个什么态度,就决不能以原本的身份与太平道接触。
当然,捏造一个假的身份也不是不行,太平道一样会接纳。
可问题是,那样的话,太平道凭什么那么重视?
排队的人那么多,凭什么一来就给你安排解封?
薛荣的心情直坠深渊。
就在此时,一个淡淡的声音突然在他身边响起。
“你好像很苦恼?”
“!!!”
瞬间,薛荣汗毛直竖,身形暴退十丈。
“别那么紧张。”
许崇维持着贪光,淡淡道:“老夫看你亲手杀死自己的手下,很是好奇,所以来看看……能潜入金甲浮屠,你是哪一家的嫡系?”
“哪一家……六大家族?!”
薛荣面色狂变,“你是太平道之人?”
“你不也是么,有什么好惊奇的。”
许崇的语气透露出一丝不解。
“我……”
薛荣一阵迟疑,问道:“敢问阁下身份?”
“老夫郑怀空,应该算是你长辈。”
许崇淡淡道。
这是从花弄月那儿听来的名字。
“郑怀空!”
薛荣头皮发麻。
他记得这个名字。
郑怀空,郑家家主的亲弟弟!
在血衣卫的情报里,最少也是洗身九重。
单对单,无法力敌!
“为什么,你好像很怕我?”
许崇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不是太平道的人?”
一招摘星掐在手上,遥遥锁定薛荣。
同时,许崇心里有点儿疑惑。
按理来说,薛荣此时最希望见到的,应该就是太平道的人才对。
故而自己才会捏造出这个身份来,打算引导薛荣怎么去拖延时间。
怎么反倒害怕起来了?
“大人饶命!”
巨大的威胁笼罩心头,薛荣再也不怀疑‘郑怀空’的身份,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大人饶命啊!”
“小人被那庆帝蛊惑,一时糊涂才犯下如此大错!”
“幸而得江大人点醒,小人才能迷途知返,打算与朝廷彻底决裂!”
“请大人明鉴,小人真的无意害死江大人啊!”
薛荣连连叩首,哭喊个不停。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
许崇眯起双眼,加大了一点摘星的威力,同时微微抬高音调:“什么!江之鸿死了?!老夫离开不过区区数日,江之鸿居然死了?”
“大人饶命啊……”
薛荣浑身猛地一颤,“小人一定痛改前非,势与暴庆不两立!”
“将经过细细道来,若有任何隐瞒之处……你应该知道,核实你所说的东西,很简单。”
本着做戏做全套,冰寒无比的话语从许崇口中吐出。
而这,反而让薛荣心下稍松。
他就怕江之鸿是什么了不得、死不得的关键人物,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
至少这个‘郑怀空’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只要没动手,自己就有机会。
于是,薛荣老老实实的将整个经过全部说了一遍。
许崇听的是皱眉不已。
这薛荣,加料也加的太多了吧?
居然把他手下说的,和江之鸿说的,给完全糅合到了一起。
整件事情直接大变样,成了‘庆帝密谋暗害雍州百姓,太平道义薄云天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