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宁音满意离去,行至途中,冰辙忽而想起了还关押着的言默,询问道。
“那现下被那位还关在帐中的女子,公子打算如何处置?”
“女子?”烟宁音这才想起被遗忘的言默,没有半分犹豫道,“年春好既也死了,留着她也是无用。”
“属下明白。”烟宁音无须多言,冰辙立刻便知晓其话中含义。
不知为何,分明才见过一眼,烟宁音一提起言默便会无端想起,她那坚毅的眼神。就连方才说除去她的话,心中竟也升起一丝不忍。
……
公孙南陌牵了马,便欲离去,却听不远处竟有女子的叫喊声。
出于好奇,公孙南陌寻声找去,却见几个人正拉着一位五花大绑的女子。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言默叫喊道。
“带你来这荒郊野岭,你说我们要干什么?”一个士兵贼眉鼠眼道。
“你已对我们将军无用,自是要把你除去!别浪费力气叫唤,此地除了我们吴国士兵,根本没有其他人,是无人会来救你的!”
说罢,一个士兵就欲抽刀,却意外被其中一个胖子制止道。
“我看这小妞长得不错,死了也是岂不白瞎?如此好看,不若先让我快活快活!”那胖子色心大起,笑眯眯地朝言默靠去。
言默暗叫不好,她若死便罢,可若是被人玷污,她是万不能从的!
眼见那胖子越靠越近,倾倒着朝言默压去。
言默扭动着身体,拼命挣扎着
“救命!救命啊!”
只是那胖子士兵力气太大,再加上五花大绑之下,言默根本无法动弹。
“别喊了,少浪费些力气,不如省着点待会叫。”胖子兴奋不已地迅速解着衣裳。
言默内心绝望,难道我的一生便是如此了吗?可父亲母亲尸骨未寒,大仇未报,我能怎甘心!言默咬着牙,眼睛已忍不住流出泪水。
忽而朦胧间,言默的眼前分明闪过一阵刀光,照亮了言默的双眼。
待言默反应过来,身旁的士兵早已纷纷倒地,而身上的胖子也是血流不止。
言默挣扎着从胖子身下逃出,可身上还是沾染上了胖子的污血,有些骇人。
公孙南陌见言默行动不便,急忙上前将言默扶起。
“姑娘,可无碍?”
公孙南陌的手靠在言默背后,眼睛对上了言默……
看着言默的脸,公孙南陌愣住了。
这张脸,占据了他多少个日夜、午夜梦回之时的思念……
好像!好像!世界上当真会有如此相像之人!眉眼、鼻唇、连颦蹙皆是!
可终不是她,若她还在世,不可能如此年轻,此刻眼前的姑娘,终只不过是像年轻时的她罢了。
公孙南陌疯狂地提醒着自己。
言默看着眼前愣住的男人,呆呆的好生奇怪。
“公子?公子?”
呼唤声将公孙南陌,拉回了现实。
“公子可否先将我的绳索解开?”言默伸出被绑住的双手,恳请道。
公孙南陌点点头,拔出刀剑就是一挥。刀落绳解,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被绑了多日的言默,终于没了绳索的束缚。
言默吃痛地揉着被勒出伤痕的手腕,还不忘出言感谢。
“感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公孙南陌不以为意,笑问道。
“此处荒郊野岭,多有危险,不知姑娘家住何处?不若我将你送回去罢。”
言默低头沉思,却是坚决不愿。
“现下士兵皆死,又不见我尸,若我回到家中,仇家必定来寻,不如一走了之,来得干净。”
公孙南陌看了看地上吴国的士兵,又想起方才他们讨论“将军”一言,也是猜出了个七八分。
好似除了那个人,也无人敢在离吴国营帐如此近的地方解决一个女子。
“既然如此,姑娘有何打算?”
“现下唯有暂避,或浪迹天涯、或等吴兵离去,再回家中。”
言默眼神坚毅,看向远处。
“只是……”言默顿了顿,转头望向公孙南陌,眼中带着些许恳切。
“只是吾家中还有兄长以及舍妹,若如此离去,唯恐家人担忧。还望公子救人救到底,将帮我带去安全之地,待我传回家书,好免家中忧思。”
公孙南陌见言默语词恳切,也是动容。
“即使如此,那姑娘可莫要嫌弃与我共骑一马了。”
言默展露笑容,摇摇头道。
“公子救命之恩,怎会嫌弃?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公孙南陌。”
“公孙?莫非您是鹿邑山的公孙先生?”言默有些激动道。
公孙南陌愣愣,仰头大笑:“你口中的公孙先生,乃是吾兄长——公孙北甫。”
言默听此解释,却是震惊。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不瞒南陌公子,吾兄实是鹿邑山的弟子。”
“竟是鹿邑山的弟子?敢问是哪位小师弟?”公孙南陌惊奇道。
“家兄乃是言纾。”言默淡淡道。
公孙南陌看了看眼前的言默,喃喃念道:“没想到,你竟是言纾那小子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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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默点点头,自我介绍道:“吾却是其妹,吾姓言名默。”
“言默…”公孙南陌口中念念道,点点头赞叹,“是好名字。”
“你既是言纾之亲,现下又无去处,不若与我同回鹿邑山罢。”公孙南陌提议道。
言默低头思索片刻,只觉此法可行。
“如此自是好的。”
二人骑马赶路,不时便来到临县,此县城虽紧邻黍县,却与黍县的死气沉沉截然不同,此地乃是十分繁华,颇有先前黍县之象。
由于人多口杂,为了避免闲言碎语,此刻的公孙南陌已是牵马之态,只是言默衣服上的血渍实在过分引人注目,所过之处,无一不是目光相随。
言默有些扭捏地拢着衣裙,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