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然的是昨日的叶云霓竟恍如隔世般遥远了,从前的黍县终是不复存在了。
我举起桌上的酒,温温的,刚好入口。
这酒醇香甘甜,一杯下肚,齿间留存,让人回味无穷。
不知何时,叶云霓竟走到了我的身前。
“年姑娘。”
一声轻唤,我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貌美的女子,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姑娘可是认错人了?”
叶云霓微微愣住,虽将外衣披上,只是额间的微汗,还是暴露出了她的紧张。
“年姑娘别来无恙,都听闻年姑娘葬身火场,如今看来只是谣言呢。”
“在下与倚霓姑娘并不相识,不知姑娘口中的,是何人?”
我继续装傻充楞,既然年春好已经死了,那便该死得彻底些!如今再是别想让我自行承认这一身份!
叶云霓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庞,满是疑惑:虽褪去了一年前的稚嫩之气,可楞谁看她都是年春好!可为何她却矢口否认呢?罢了,她既不承认,我再是逼迫也是无意。
叶云霓不愿纠缠,和煦一笑:“许是我认错了,你与我的一个故友当真相似。敢问姑娘姓名。”
“言无忧。”我大方答道。
叶云霓的疑虑更加深刻:言无忧?竟又是姓言,真这般巧合?不如先假意接近罢。
叶云霓索性在我身旁坐了下来:“我叫叶云霓,倚霓只是我的假名。”
“舞者也需要化名吗?”我始终酒不离手,小酌一口。
叶云霓点点头:“姑娘是从外地来的吧,姑娘有所不知,在这京城营生并非容易,更何况是我这种抛头露脸的!取个化名,能免去好些烦扰。”
我抬头盯着她:“既然如此重要,那叶姑娘又为何将真名告知与我?”
叶云霓拿起了桌上的酒杯,欲与我共饮。
我笑着看看,也不阻止。
叶云霓一饮而尽:“那是因为,我瞧着姑娘十分亲切,便想着真诚与姑娘交朋友的!”
我心中冷笑:交朋友?当真是交朋友吗?
我的眼神瞥向叶云霓空空的身侧,从方才她坐下的那一刻起,她那身旁的白衣男子便没了去向。
若我猜的没错,那白衣定是她的胞弟——叶云潇。
我虽不知他为何默默离去,但这般悄无声息地走了,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心中揣测着,表面却不动声色。
“无忧姑娘可是不愿意?”叶云霓见我迟迟未语,有些疑虑。
我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能在京城结识叶姑娘这般有名气之人,自然是无忧的荣幸,岂有不愿意的道理?”
叶云霓放心地笑笑,开始盘问:“无忧姑娘是从何地来的?来京城做什么?”
我悠悠地站起身,装出一副十分可怜的模样,开始做戏:“哎,不瞒姑娘,无忧来京城是来见亲家的!可怜他是皇亲国戚,我乃是一阶草民,即使再是努力,人家也看不上我!”
说着,我一口将酒饮尽,挤出两滴泪来,做掩面痛哭状!
叶云霓一下慌了神,不知所措地急忙安慰:“无忧姑娘莫哭,是他们有眼无珠,配不上姑娘。”
岂料我哭闹地越发厉害:“他们也是这般嫌弃我的!”
叶云霓没了主张,将手搭在我的臂膀。
我立刻一甩衣袖,朝店外愤然奔去:“如此这般不受待见!我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