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屯了多少瓷器?”
刘陵颇为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道:“你公孙家呢?”
“老夫的心不脏,就屯了七百斤金子的瓷器,”公孙弘冷笑几声,伸手揉着眉心,“你我之间,有些话就不用多说吧?就算咱们手里的瓷器全部亏损,无非是少了几百斤金子、几千倾良田罢了,总不至于伤筋动骨吧?”
“所以,刘翁主,咱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议论一下。”
“总不至于咱哭了这大半天,连谁死了都没搞清楚吧?你说呢,刘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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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陵也渐渐平静下来。
她端着一碗茶,却是好一阵子都没喝上一口,脸色阴沉如水,双目之中闪烁着森寒至极的幽冷光芒,额头的青筋明显的‘突突’着:“据本宫所知,此番囤积了大量瓷器的,咱们两家之外,还有陈须、陈蟜家。”
“莫非、是陈阿娇那贱人?”
“她明着跟咱们一起囤积瓷器,暗中却早已盘算着要阴咱们一手?如此想来,还真是很有可能,毕竟,那贱人前段日子突然发疯,在长安城里胡乱闹腾一场,就连大农令桑弘羊都让那贱人给害死了。”
公孙弘仰面向天,神情变得冷漠起来,森然道:“不管是谁对我们下手,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自从入朝为官后,老夫便刻意与我公孙家的保持了距离,凡事讲求一个公心,就连每年的举荐,也亏了我公孙家的少年才俊。”
“呵呵,老夫是老了,不中用了。”
“可是,想要让老夫吃了冷亏,偏生还要一声不吭,那是不可能的;刘陵,你动用所有的人脉关系,好好盘查一下瓷器的来路……”
刘陵突然摆手,皱眉道:“公孙丞相,等一下……本宫好像知道是谁在背后搞事了。”
公孙弘面无表情,但双目微微一收缩,有寒光倏忽闪过:“谁?”
刘陵恨声道:“是杨川!”
“杨川?此事与杨川有关?”公孙弘侧头,直勾勾的盯着刘陵:“刘陵,老夫一直怀疑你与杨川小贼有一腿,说不定早已有过男女之私情……”
刘陵鄙夷的瞥一眼老贼:“公孙弘,咱俩有言在先,到了床榻之上,你我皆为禽兽不如的东西,随便你折腾,本宫叉开双腿任凭你个老东西鼓捣就行了,反正你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能快乐一日两日的,就尽量快乐着。
可是,这下了床榻,穿上衣衫。
你便是大汉丞相,百官之首,朝堂的顶梁柱,我刘陵是高祖皇帝的嫡亲血脉、淮南王嫡长女、大汉翁主。”
公孙弘冷笑:“所以呢?”
刘陵同样冷笑:“所以,这一次,你我二人不论私情,只讲道理。”
“不管是谁在背后搞事,咱们之间必须要有一样的心思,必杀之!”
眼瞅着刘陵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样子,公孙弘的心境慢慢平和下来,神情之间,那种久居高位的雍容与高贵显露无遗;同时,他的那身读书人的浩然正气和道门清贵之气,也渐渐弥漫开来。
老贼突然微笑一下,嘴角扯出两道极为深刻的法令纹,一脸正气的说道:“刘陵,今日你我心情都不太好,要不要到榻上一叙?”
刘陵看一眼公孙弘,阴沉的脸色,竟似瞬间融化,红彤彤的,湿淋淋的,两只眼里登时便有了波光粼粼之水色:“好啊。”
“难得公孙丞相兽性大发,本宫这便去洗一洗身子,让你吃个够。”
公孙弘摇头,淡然笑道:“莫要去洗了,老夫最喜爱的,便是你们老刘家妇人身上的那一股子骚浪味道……”
……
半盏茶工夫【此处删去五百六十三字】后,公孙弘便乘坐马车回到了丞相府。
在刘陵面前,损失七八百斤金子,他说的风轻云淡,似乎毫不在意那一点点钱财之物;可是,一回到丞相府,他心中的恨意便再次爆发。
一名妇人正在院子里忙碌,清扫地上的枯黄落叶,因为太过专注,竟然没有察觉公孙弘走过来,将一些落叶扫在其靴子上。
那妇人吃了一惊,猛然抬头,刚说一句‘耶耶’,便被公孙弘劈手揪住发髻,便如老鹰吃小鸡那般,提着那妇人大踏步走到一面照壁前。
“耶耶饶命!”
那妇人是丞相府里的老人,在公孙家劳苦几十年,如何不知这位‘耶耶’的脾性,早就吓破了胆,浑身抖若筛糠,不住口的低声求饶。
公孙弘对妇人的求饶不置可否,来到照壁前,顺手便将她轮起来,重重砸在墙壁之上。
‘嘭’的一声闷响,夹杂着那妇人甚为压抑的痛呼。
洁白如新的照壁之上,瞬间便见血了。
“耶耶饶命……”
那妇人再次哀声求饶,并试图挣扎一下;不料,此举却让公孙弘的怒气更炽,只听得他冷哼一声,随手将那妇人丢在地上,照着小肚子便是一脚踢过去,口中斥道:“你这贱妇,竟敢勾结旁人,谋害耶耶!”
那妇人被一脚踢中,滚落出去两三丈,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婉惨号,便抱着小肚子蜷缩起来,在地上打着滚,满头满脸的冷汗肉眼可见的渗出来,转眼间便打湿了她的发丝。
“耶耶……”
那妇人哀鸣一声,因为极度疼痛而变得扭曲的脸庞,霎时间变成了惨白之色,双目之中,露出一抹极度的畏惧、卑贱与绝望。
公孙弘缓步走过去,蹲下身子,充血的双目死死盯着那妇人惨白脸庞,突然轻笑一声:“孔夫子说的没错,这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说话间,他漫不经心的伸出一只手,捏住那妇人的脖子。
慢慢发力。
那妇人的脸色渐渐被憋得通红,继而,开始发紫,原本有些黧黑的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