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瞒,我早就想派人寻你们,若非家父催促婚事,恐怕已经出发。”
“这……”
蔡邕惊讶万分。
“将军找我所为何事?”
“蔡公,当年的情谊,我从未忘却,如今你年事渐高,逃亡在外不是长久之计,我侥幸逃过一劫成为镇南将军,总督荆南军政,已是站稳脚跟,你们不如搬过来,我必然尽力保你们一家安稳,彼此也有个照应,远比你独自隐居江东更好。”
蔡邕满脸惊愕。
半晌。
他的情绪渐渐失控,老眼泛起泪光。
“十一年!整整十一年!我与家人颠沛流离、流荡四方,尝尽人情冷暖!朝中大臣、昔日旧友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我逃得性命,却少有人敢支助,更遑论收留,唯有羊续助我熬过磨难。”
蔡邕老泪纵横,越说越激动,话音蕴含着难言的沧桑。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与将军相识不久,将军竟然肯做到这等地步,情谊远超数十年故交,世事弄人,世事弄人啊!”
蔡邕陡然大笑不止,满腔热泪顺着脸颊滚滚滑落。
他深吸口气,面露决然。
“鄙人此次来参加婚宴,除去祝福将军,实则也有结好将军、加深关系的想法,意图交好更多忠臣良将,使自己有天能沉冤得雪,私心可谓深重,还望将军莫要怪罪。
将军此番深情厚谊,鄙人感激涕零,却也羞愧难当,怎敢再厚颜无耻给这纯洁的恩义添加杂质,鄙人不拖累将军,有这份情谊在心,死何足惜?”
蔡邕猛然起身,含泪唤说:“琰儿!为父着实无颜面对将军,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