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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奚年接连三次拒绝了何明所谓的「聚会邀请」,何明对他的态度,他在悦娱的资源才直转急下的。

奚年有底气坚持自己,不用参加任何不想参加的聚会,因为他只有前方的理想,没有来自身后的压力,而他的底气,很大程度上是傅绥给他的。

傅绥和他不同,他刚出道的时候空有名气,除了自己没有任何倚仗,他动了很多人的蛋糕,挡了很多人的路,焕图内部看他的不顺眼的人都不少,何况外界。

明枪暗箭他遇到的从来都不少,酒桌上他是喝酒最多的那个,不卑不亢态度谦和,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这些事一开始奚年也都不清楚,直到有一次傅绥因为胃出血进了医院,小萌深夜给他打电话问他能不能去一趟医院,傅绥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奚年到的时候傅绥正在输液,紧闭着眼,那一瞬间难以言喻的恐惧席捲的奚年心头。

这是奚年在父母走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着傅绥掉眼泪,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落在地上,在嘈杂的急救室里,多的是声嘶力竭哭喊的人,奚年的眼泪落地无声,傅绥却睁开了眼。

看见奚年的一瞬间他下意识抬起没有在输液的胳膊:「年年……」

奚年半跪在病床前,傅绥用冰凉的手触碰他的脸颊:「不哭。」

奚年哭得更凶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刚刚来,看见一、一个人,喝酒,死、死了。」

现在急救室里声嘶力竭的哭声正是来自那个死者的母亲。

那时候奚年都是喊傅绥哥哥的,那一次他却说:「傅绥、你,你别走,」他甚至不敢说出死这个字,只是一遍一遍地重复,「你别走,你不要丢下我。」

傅绥休息了一会儿,主动站起来,奚年也一下子跟着站起来,紧张地看着他。

「我没事。」

奚年还是不放心的样子,傅绥只好说:「我去找导演讲戏。」

奚年跟他一起去找燕导,傅绥明显是提前跟燕导说过了,他们过去的时候,燕导就说:「可以那样演,但是这样最多只能走两次。」

这话他是看着傅绥的耳朵说的。

傅绥则是看了一眼奚年:「一次就够了。」

奚年看着好像还跟自己有关係,是什么戏只能一次过?

傅绥问他:「耳钉选好了吗?」

那三对耳钉,虽然奚年还没有选出来,但都作为道具都收在剧组,就像傅绥那辆摩托车。

奚年原本是没有选好的,不过这一刻他看着傅绥身上他不认识的神兽文身,忽然就有了想法,那三对耳钉里面有一对上面也是他不认识的神兽的头。

虽然奚年不知道这两种神兽是不是同一种,但神兽的文身配上神兽的耳钉无疑很和谐。

于是奚年点点头。

傅绥颔首道:「临时加一场戏。」

加的戏是,齐悦和齐凛路过了一家卖饰品的摊子,齐悦不知道为什么盯着一副耳钉不放,一开始齐凛以为他是在看耳钉旁边的钥匙扣,但他拿起那串钥匙扣之后,齐悦的眼神依旧停留在原处。

齐凛意识到齐悦是在看那副耳钉,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齐悦的耳朵,虽然脸颊瘦削但是耳垂莹润,重要的是没有耳洞。

以齐悦的免疫力和造血功能来讲意外受伤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何况是这样人为地製造一个很长时间不能癒合有很大感染风险的伤口。

连吃一大口冰淇淋都会胃痉挛的人,虽然那只是因为齐悦太久没有吃冰的东西,胃不适应,但齐凛没有再像之前一样纵容他,而是说:「你不能打耳洞。」

齐悦没有说话,目光依旧粘在那副看上去风格粗犷做工粗糙的耳钉上。

「就那么喜欢?」

齐悦点点头,终于舍得移开视线。

齐凛却拿起了那对耳钉在自己耳朵上比划了一下:「既然那么喜欢,那给你个机会,帮我戴上。」

齐悦立刻拿起耳钉,他抬起手,却发现,齐凛也没打耳洞,就在他以为齐凛骗他的时候,他的手忽然被人按住。

「位置看准了?」

齐悦下意识带着耳钉往上移动了一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就要鬆开手,齐凛却抓着他的手,用力按了下去。

那一瞬间鲜血涌出。

这是齐凛的血,更是傅绥的血,奚年缩了缩手指,终于明白了刚才傅绥和燕导说的话,燕导说的最多只能走两次是什么意思。

傅绥只有左右两隻耳朵,这样的戏既然实拍那一定是要给特写的。

两次不成功这齣戏就要删了。

奚年稳住情绪,他告诉自己冷静一点,又记着傅绥的话,跟着感觉走。

齐悦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你……」

齐凛倒是淡定得很,仿佛被扎穿了耳朵的不是他,还有心思笑他:「不就是打个耳洞,帽子都歪了。」

他伸手扶了一下齐悦的帽子,就要去戴另一边的,被齐悦拦住,齐凛也没有再继续,而是问他:「就一边?」

齐悦还没有说话,那小贩终于反应过来:「五十,耳钉五十。」

这里的东西不标价,一般来讲这种直接戴上的他们都会喊高一点,何况这样沾了血肯定不能再卖的东西,但是齐凛那股轻描淡写中透露出来的狠劲儿让他不敢造次,直接给了最低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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