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上了副驾驶,瞄了眼身侧的男人,笑声肆意,「生气了?」
顾行只顾开车,不作声。
「其实,和卡洛斯泡吧只是工作需要。」她怕他误解,急忙解释,「你别想歪了。」
见顾行还是不说话,她又道,「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影响到我们现在的关係。今天是我说谎在先,我道歉。」
顾行俊颜紧绷,沉默。
车子驶入君悦府,泊好。
顾行最先下车。
他目光犀利如刀,泛着寒光,紧盯车内的容烟。
容烟被他身上散发的冷冽气息,压得喘不过气来。
「下车。」他清冷的声音落地,容烟忙拧开车门,从副驾驶上下来。
「顾行!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干嘛板着个脸?」容烟试着去拉他的手。
没料到,他提前避开,疾步进了电梯间。
容烟后背发冷。
因为顾行转身时,她看到他眉眼间全是隐忍的愤怒。
电梯间内,顾行一直绷着脸沉默。
她几次想开口缓和一下关係,但都因为他的故意疏离不得不选择噤声。
顾行拧开房门,声线冷冽:「卡洛斯对你居心不良,你最好敬而远之。别再跟我说为了什么业绩提成!」
容烟最看不得他用颐气指使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冷声问:「我想知道,我和卡洛斯喝酒聊天,能给顾律师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
「如果容小姐连最起码的身体忠诚度都没有,那么,我们的关係到此为止。」
顾行冷冷盯着她,明明已经怒火中烧,表面上却依旧在隐忍,「我希望我的床伴,在身体和感情上都干干净净。」
「顾律师真要干净也不会和我上床!」容烟冷哼,「明明骨子里看不起我,却又控制不了自己低俗的欲望,一次又一次,乐此不疲——」
「闭嘴。」顾行脸色微愠。
「心虚了?」容烟嘲讽一笑,「顾律师以后要娶的女人应该是温良贤淑的吧?和我这个不干净的女人睡那么多次,顾律师非但不觉得可耻,难道也不觉得愧对未来的顾太太?」
被揭掉遮羞布的顾行,抿唇,「容烟,我是个男人,有七情六慾,也有低级趣味。睡你是我做过最离谱的一件事。更离谱的是,我还想把这件离谱的事情继续下去。」
容烟唇角轻扬,轻笑着「呵呵」了声。
「未来的顾太太贤淑不贤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肯定不会是个私生活随意的人。」
在他看到卡洛斯的手放在容烟身上那刻,心底深处的怒火一触而发。
「私生活随意」几个字如同一把钢针,刺在容烟心口上。
原来,她在顾行眼里是这样的女人。
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咯咯笑出声,「是啊,我私生活随意!随意得让你成了我第一个男人!活了二十二岁,你竟是我唯一睡过的男人!」
顾行惊觉自己已失言,想辩驳却又没了底气。
「顾行,你给我扣的帽子太大了,我得马上去约几个男人才能坐实这个罪名。」
容烟拿起手包要走,但转身太急,脚下一滑,瞬间倒了下去,额头撞在旁边的小几上!
「没事吧?」顾行慢了一步没有接到她,急声问。
几滴鲜红的血珠从容烟额头落下!
她强忍着疼痛,拿起一迭纸巾捂住伤口。
顾行眸色复杂难辨,去了书房。
容烟冷哼,还真不管她的死活了!
扶着墙壁缓缓站起,她正准备去找点消毒药品,顾行就拿着医药箱疾步走来,「先别动,我来替你上药。」
容烟还没反应过来,顾行就把她摁回沙发上,快速在医药箱中取出酒精和棉球。
「我自己来。」容烟嫌弃地腾出只手,去抢他手中的消毒用品。
「逞强!」顾行满眼嘲讽,「别动,真要落疤我可不管了。」
她吓得不敢再动,任由顾行替她消毒,上药。
出血点很快被止住。
她再度拿起手包要走,顾行叫住她,「今天只要你走出这扇门,以后你的事儿我一概不管。」
顾行从抽屉找出支烟,点燃,狠狠吸了几口又摁灭在烟灰缸。
他忽然感觉自己对这个女人有些拎不清了。
她想走,让她走便是,为什么他还执着地想把她留下?
此时的容烟已思绪悠悠,RD的赛事还需要顾行帮忙,这个节骨眼和他闹翻没有一点好处。
她识相地扔下手包,颓败地说:「不走了。」
两人静坐片刻,顾行忽然把她圈在怀中,脱掉她的外套。
她垂着眼帘,目光看向别处。
距离太近,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这一刻,顾行的心忽然柔软下来,眸中倏地多了几分温和,「先去洗澡,嗯?」
容烟舔了下干涩的唇瓣,凉薄地笑了声:「洗完澡,顾律师是不是就该睡我这个『私生活随意』的女人了?」
「你额头有伤,不方便。我帮你洗。」顾行避开她的话题,娴熟地解开她的连衣裙拉链。
「不劳顾律师费心!」容烟用力甩开他的手,直奔盥洗室,快速把门反锁。
她是个聪明人,只要还没有和顾行结束关係的想法,使使小性子就得服软妥协。
否则,吃亏的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