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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酒香气越来越馥郁,盛夏在这个过程里一直视线望着别处,不知为何,他将这几步做得十分小心翼翼,几乎儘可能不触碰到姜以森的皮肤——但他此时一门心思想着儘快退烧,并没有细想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直到洗脸巾逐渐往下,姜以森被触碰到最怕痒的地方,很忽然地挣扎,喉咙里也发出轻微声响。

「嗯...不要弄...」

盛夏给吓了一大跳,忙着控住这个难搞的大人,不知觉中攥了一下手里的洗脸巾。

紫红色的酒水瞬间渗了出来,顺着姜以森的皮肤、盛夏的手肘同时往下淌。

盛夏没忍住垂眸看了眼。

因为伸手进去擦拭,姜以森睡衣被掀起了一些,露出小部分白皙皮肤,腹肌自然没有,却能看见隐隐约约的马甲线——许多瘦的人即便不去练,也会自带这个。

而就在姜以森的右侧腹上,盛夏看见了一尾橘红的游鱼。

看痕迹并不是新纹上去的,而是起码有好几年光阴了。

游鱼周围纹着青绿色植物,叶片的边缘微微发红,枝叶纤长摇曳,一路顺着腹部延伸向下——

睡裤的裤腰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那部分。

盛夏差点儿从地上蹦起来,他原本就热出了一身汗,为了照顾姜以森,风扇空调什么的统统没开,现在只觉得血液在飞速上涌,心跳跟打雷一样着急。

「姜以森。」盛夏强作镇定,默默换洗脸巾,「你读书的时候,该不会是个混混吧。」

他妈的。

他脑子里多了些不该想的。

盛夏心里反覆念诵着「姜以森是病人、姜以森是男人」,准备为姜以森擦拭腹股沟部。

幸好姜以森没有醒过来,睡得一副任由摆布的模样,盛夏看了眼他的脸,发现姜以森的呼吸似乎不那么沉重了,眉心也没有拧着,这给了他不少的鼓励与宽慰。

「姜以森,」盛夏一边低声喊了他的名字,一边慢慢带着洗脸巾伸进去,「你该庆幸,今天是我发现了你。」

他要是在性取向上稍微弯那么5°10°,姜以森今晚都该出问题。

因为凭藉他作为男性对普罗大众男性的认知,但凡性向对得上,估计没人能扛得住。

就算有良知不做大事,也可能趁机摸一摸。

盛夏跪在那里极其小心地擦拭,姜以森睡裤不如睡衣宽鬆,往返和起伏都十分显眼。

他忍不住调整蹲跪的姿势,很努力不去注意自己的任何躯体变化。

「喵。」

盛夏猛地抬头,心臟几乎蹦到嗓子眼,才发现姜以森的猫不知何时来了。

它蹲在床的另一边,目光炯炯地盯着盛夏看,神情依然很严肃。

「别误会。」盛夏还记得被这隻猫狠狠哈气的体验,「我是在帮他。」

猫不再叫唤,只鬍鬚抖了抖。

盛夏说罢起身,热红着脸和一双耳朵,步伐奇怪地走出去查看冰箱里冷冻的洗脸巾。

冰箱门拉开的瞬间,他感觉鼻子下面像是湿湿的,伸手摸了一下。

「操。」他骂。

与此同时,房间里。

姜以森极其缓慢地翻了个身,近乎如释重负地深深喘了口气。

本来就病得半死不活,还得对付不可避免的正常反应。

这招到底谁教他的?用的还是他最舍不得喝完的那瓶酒。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夏夏看样子离弯不远。

第12章

结合「酒精」擦拭、洗脸巾冰敷等方式,姜以森的体温总算降下来不少。

但他在退烧的过程中,也出了一身汗,意识清醒过来以后感觉非常不舒服。

盛夏就只是去烧个热水的功夫,回来就看见姜以森竟然起来了。

但是路都走不好,他高烧后皮肤那层薄薄的红也还未褪去,略微有些神情恍惚,眼神里终于有了点儿盛夏没见过的疲弱。

「你去哪儿?」盛夏问。

姜以森张了张口,声音有些喑哑:「我洗个澡。」

好不容易刚退烧就想洗澡?

盛夏眉一下就皱起来了,内心藏着的不解终于尽数爆发。

「你真的二十七岁了吗,姜以森?」盛夏拿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瞪着他:「少说独居也七年了,结果根本不会照顾自己,家里连退烧药都没有备着,病得厉害也不知道打电话给你那些朋友,如果我没有发现你,你今晚怎么办?口口声声说我有需要你就会帮我,结果你自己遇到困难,都不知道向人求救,明明在这个小地方,任何一个人都愿意帮你。」

姜以森还是头一回听盛夏对自己说这么长的话。

而且是带着点儿类似愤怒的情绪说的。

至少,语气比较重。

然而姜以森的大脑还不能进行比较理性的思考。

尤其是人在生病时,心理状态多少会回归幼年。

盛夏眼睁睁看着姜以森的眼眶红了。

姜以森皮肤白而薄,眼边缘又没有任何的暗沉,这种变化就非常明显。

他雾灰色的双眼本就湿润,现在渐渐氤氲出一层薄薄的水汽,只是幸好,并没有眼泪落下来。

「抱歉。」盛夏瞬间慌了,变得手忙脚乱起来,「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我不该那样说的,是我错了,你、你还有哪里很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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