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香坛有了空位,阮宇走上前,直接将一袋子香火丢进了火里,看着真不像个虔诚的信徒。
周围的人用奇异的目光打量阮宇,他们边烧边求神拜佛,每次都只丢个几张进去,哪见过阮宇这种野路子。
边上,一直用镜头追随阮宇的男人,笑出了声「咳」。
阮宇瞥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往寺庙而去,肯定不是熟人,因为原主认识的那些人,每次见到他必定跑面前来挖苦。
待阮宇走远后,男人才放下相机,目送阮宇进了寺庙。
不一会儿,几个保镖围住了年轻男子,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恭敬的站在男子面前「少爷,三天期限到了,老爷让您回去继续学习集团事宜。」
「不急,奶奶说给我多放半天假,让我帮她拍天福寺的敬香画面,你也知道奶奶近来身体不好,不能亲自来天福寺,所以特让我给她拍照,聊以慰藉。」楚蔚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清朗。
老管家沉吟片刻,决定还是打个电话给老爷。
电话拨通后,楚蔚率先抢过电话:「老头子,这可不是我耍赖不回去,这一年来,就放了这三天假,而且奶奶让我给她拍天福寺照片,特许我多半天假。」
「臭小子,已经在外野三天了,这次回来得多上一个礼拜的课。」老人语气带着亲昵与笑意。
「嘁,集团的情况我已经都掌握了,家族产业链我也都熟悉了,不是我说,老头子你已经没东西能教我了。」楚蔚与电话另一头的老人熟练的吵嘴。
「小兔崽子大言不惭,哼,你要学的还多着。」老人虽是笑骂着,但也真的很高兴,孙子才接手一年,真的将家族以及集团管理的井井有条。
老人渐渐眼泛泪花,要是儿子儿媳没出意外,当初哪需要楚蔚放弃梦想,担下这个重任。
「小蔚啊,爷爷...」老头子声音带着哽咽。
「好了,臭老头,告诉奶奶,我回来吃晚饭,还带了她心心念念的照片。」楚蔚不喜欢太深重的话题,急忙挂断。
老头子抹了抹泪,那句『爷爷对不起你,这一年你受苦了。』终是没说出口。
挂了电话,楚蔚将手机丢给管家,歪了下头:「走吧。」
老管家喜笑颜开,急忙让旁边几位保镖开路。
另一边,阮宇顺利进了寺庙里面。
逛了好一圈,都没找到卖那个珠子的地方。
正当阮宇毫无头绪时,一位身着袈裟的老师父走了过来:「施主,可是在找什么?」
阮宇回头:「正是,老师父,我听人说你们这有那种带在手腕上的玉珠。」
「确实有,不过这个玉珠只送有缘人,施主你已经得到过一副了。」
阮宇讶然但还是不动声色:「师父在说什么笑话,我什么时候得到过。」
「施主,切不可贪心,你能来到此间,多亏了那玉珠给了你新生,它的使命已然完成。」
阮宇瞳孔紧缩,震惊到无言。
阮宇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老师父你都知道?」
「阿弥陀佛,老衲略知一二罢了。」
「玉珠真没有了么?这是我奶奶留给我唯一的念想。」阮宇言辞恳切。
「施主,每一副玉珠得来不易,需在佛前跪拜九九八十一天,儘管如此,也只给了少数有缘人。」老师父摇了摇头。
「跪拜九九八十一天?」阮宇重复这几个字,不可置信,他的视线由骇然到模糊。
「阿弥陀佛,九九八十一天,缺一天都不可。」老师父肯定道。
「可是,奶奶明明说无意中上香得到的一个普通的玉珠。」阮宇讷讷自言自语,眼眶湿润。
「施主,既然得到了想知道的,今日便不虚此行了,老衲就不打扰了,阿弥陀佛。」老师父双手作揖,离去了。
阮宇回来的路上都恍恍惚惚,他难以想像奶奶拖着病躯在佛前跪拜九九八十一天是怎样一种艰难与辛酸。
当初他被天价违约金逼迫,以及全网黑,世上只有奶奶念着他,守着他,并尽全力帮他。
阮宇清晰的认识到现在这条命相当于是奶奶为他求来的,这让他既心疼的同时又充满了动力。
回到出租屋,阮宇都还有些没缓过来。
别墅区。
老管家给楚蔚开了车门,楚蔚拎着相机下了车。
庭院里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背着手,目光沧桑,语气和蔼:「你奶奶都等你好久了,快去!」
楚蔚快速进了门,老太太坐在轮椅上,穿着简朴大气,手上盘着佛珠:「我的乖孙,终于回来了。」
「奶奶,想我了没?」楚蔚半蹲在地毯上。
「想,每天都想,你个小混蛋,之前跟着你爷爷学习经营,没时间来看我就算了。好不容易休息几天,到现在才来看我这个孤家寡人。」老太太拈酸吃醋道。
「奶奶你可冤枉我了,你看这个,你要的照片,我可都拍好了。」楚蔚赶紧转移话题。
「照片等会儿再看,让我看看我乖孙瘦了还是胖了。」老太太端详起楚蔚来。
才看了两眼就抱怨道:「都瘦了,你要多吃点。」
「好好好,现在能开饭了吗,饿死我了。」楚蔚摸着肚子。
「臭小子,我来考考你,这几天有没有忘记所学的知识点。」老爷爷一进门,就摆出了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