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佬们相邀着来找盛讚,想替秦岚求求情,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死了几个兄弟而已。
盛讚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病态,如往常一般沉静肃穆,他听出来了大佬们的意思,却不发话。
第48章 怦然心动3
说真的,他现在没什么心情去管别人的生死,反正都抓回来了,浪费几斤米养着吧,等爷心情好了再说。
晚上,盛讚拎着一瓶高度白酒去了糰子房间,糰子还是那样睡着不醒,几天没吃饭瘦的皮包骨头,她宝贝的头髮油滋滋的粘黏着,衬着大大的脸盘令人说不出的难受。
果然,女孩子还是要漂漂亮亮的才讨喜啊。
盛讚将暖气打到最高,轻轻解开了糰子的衣襟。
他小的时候,老爹就是用这个土办法。
盛讚将棉花沾满了酒,擦拭糰子的耳根和脖颈。
「做了什么好梦?怎么不愿醒来?」他低吟,手滑至她的腋下。
毛毛说,糰子是在洗澡时昏过去的。
家里都是男人,这时才觉得,糰子宝宝长大了,不像小时候了。
女佣在浴室里给她穿上了衣服,毛毛才能进去将糰子抱出来,就因为这个,毛爷爷失落的跟他说了一个晚上废话才睡着。
盛讚小心的抬起她的胳膊,在手腕内侧涂抹酒精,酒精蒸腾挥发后,可以带走一定的体表温度。
糰子觉得清凉,哼了哼。
「哎……」
梦中,是谁在嘆息?
是谁牵住了她的手?
是谁陪在她身边?
睡衣的扣子只解掉了三粒,再往下,就停住了。
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少女起伏的胸脯,樱花般招人喜欢。
***
第二天一早,盛宅里响起毛爷爷欢快的嚎叫:「宝宝你醒啦,你觉得怎么样,你记得我是谁吗?」
盛讚穿一件简单的睡袍推开门,见大脸糰子坐在床边,笑眯眯的看着毛毛。
糰子见他来了,收敛起笑,有些忐忑。
毛毛没有察觉两人间诡异的气氛,拉着糰子一直追问:「宝宝你说说看,我是谁?」
然后指着盛讚:「他又是谁?」
糰子用手背贴了贴毛毛的脸,嗓子很哑,说话时碰到了口腔里的伤口,却要粉饰太平的做出轻鬆的表情。
盛讚见不得她这样,一把拎起毛毛丢出去,低吼:「废话,她又不是砸到脑子失忆!」
毛毛在门外扒拉着门板可怜兮兮:「咱宝宝高烧四十度呢!搞不好就失忆了也难说!」
糰子仰起头唤他:「阿赞。」
她没有失忆,她怎么舍得忘记。
「叫我哥哥。」盛讚说完,打电话让川老爹来一趟。
糰子默默不作声,在床上缩成一小隻。
空气仿佛凝结了,算了,她还是个孩子,盛讚心里想。
盛讚难得温言问她:「哪里还难受?」
心最难受,可是不能说。
糰子摇了摇头,「我不难受。」
盛讚低低的嗯一声,两人又无话。
等川老爹来了,仔细检查一番,与盛讚汇报:「大小姐的温度退下来不少,但肺炎还是需要点滴几天,口腔里的炎症也没有退下,争取进一些流食,人有点力气会比较精神一些。」
盛讚听完点点头,让佣人去熬粥。
又听川老爹道:「说来也奇怪,之前一直用抗生素也没怎么见到疗效,怎么一夜之间就有了好转?这……」
有人心虚的岔开话题:「总不能一直病下去吧……」
毛毛也附和:「我家糰子吉人天相!」
川老爹一头雾水的走了,留下几帖中药。
***
盛爷心虚啊,怎么老子随便用白酒擦一擦这丫头就退烧了呢?这丫头要不要这么给爷面子啊!
但世间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你担忧着我,我为了你儘快醒来,我还想看看,你意气风发的脸,你淡定沉稳的眉眼,这就足够了。
糰子的手背上插着针管,佣人把粥端了上来,毛毛很自觉的端过来要喂,盛讚垂着眼站在一旁,糰子忍着嘴里的痛,问他:「哥哥,伤?」
听见她肯叫哥哥了,盛讚才回答:「不碍事。」
毛毛没有主动提起那天的事情,如果可以,他希望糰子能够忘记,忘记那些血,那些人。
但那天,糰子永远不舍得忘记。
海龙帮虽然是个帮会,但手里的事情多跟海运有关,收小费管场子不过是老一辈留下来的习惯,小打小闹玩一玩而已,真正赚钱的路子全都在码头上。
盛讚只不过休息了两天,帮会里就堆了厚厚一迭的东西要看,还有一些需要亲自跑一趟的事情,他都交给了毛毛。
毛毛非常赞同的点点头说:「阿赞你身体不好,就由我代劳去看看海对面的妹子了。」
盛讚一脚踹过去,他最讨厌听到身!体!不!好!这几个字。
于是第二天,毛毛去海对面看妹子了,宋大律师让几个人抱了材料到盛宅办公。
盛讚腹部有伤,天天要换药,暂时不方便出门,再说,家里有个病号,他也不放心出门。
大佬们再找上门来,都被盛讚打发回去了。
这大概是糰子记忆中盛讚在家呆的最久的一次。
***
她的肺炎好得很慢,学校里请了假,凤凰在电话里跟她说:「我想去看你来着,可我爸不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