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明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接抬脚往电梯走。
刘轩嘆了口气，跟了过去。
进了电梯之后，绍明懿靠在电梯墙上，刘轩按了地下一层的按键，跟他一起等着电梯下去。
绍明懿捏着鼻樑，过了好久才问：「这个韩昱橙哪来的？」
刘轩说了个城市：「他爸和杨叔叔关係挺好，最近来北京实习，借住在杨鸣家。」他笑起来，「看他那个样子，估计是对杨鸣有点儿意思？」
电梯到了地下车库，绍明懿站直身体走出电梯，说了句：「对杨鸣有意思？杨鸣除了脸还有什么能看的。」他走到自己的迈巴赫跟前，拉开车门，冷笑一声，「傻子配疯狗，挺合适的。」
刘轩和他一起上了车，说他：「你就是这样，嘴上永远不饶人。」
绍明懿靠在椅背上给自己点了根烟，没说话。
刘轩放下车窗，车库里阴凉的风瞬间吹了进来，激得他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韩昱橙是疯了点儿，但他看事儿是真准啊。」说完他扭头看向靠在椅背上的绍明懿，「你说是不是？」
绍明懿抬起胳膊搭在车窗上，沉默了很久才说：「我真挺喜欢盛凌安的。」
刘轩：「没人说你不喜欢，但是你表达的方式对吗？」他问绍明懿，「阿懿，你摸着良心讲，你到底有没有用处理跟任禧的问题同样方式对待盛凌安？」
他嘆了口气：「其实韩昱橙说了句实话，任禧这七年跟着你也怪委屈。吵架了虽然哄，但是哄不来了了就撒手不管了，到头来不还是任禧反过去找你？」他说，「你就永远都觉得任禧会回来，同样的，你是不是也觉得盛凌安也会回来？」
这是绍明懿第一次，被人按着脑袋正视自己的所作所为。
刘轩：「你跟我们说不爱了，难道不是因为任禧终于受够了，不愿意再回头了吗？你们两个看似是你说要分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是他一直都在等你说这句话？」他问绍明懿，「阿懿，你不是不会爱人，是你爱人的方式不对，太多人捧着你，所以你一直都在等对方妥协。」
绍明懿从小到大都是个香饽饽，因为优越地出身和背景，有大把的人围着他转来转去，只要绍锋带着他出门，那些阿谀奉承的话他一天能听十好几种版本。归根结底，还是站在高处太久，只需要等着别人来爱他，而他自己不会爱人，不懂爱人。
车里安静了很久，绍明懿把烟头摁进烟灰缸，跟刘轩说：「就这样吧。」
刘轩也不知道绍明懿说的是这件事还是这段感情，他没多问，因为绍明懿肯定也说不清，就干脆不问了，转了个话题：「还去看杨鸣吗？」
车库的电梯口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两个人一起看过去，发现是韩昱橙。这人顶着一头红毛和一块纱布，目不斜视地走到一辆720面前，拉开门就坐了进去。他完全没注意到坐在车里的绍明懿和刘轩，全程都没往他们这边儿看，从点火到一脚油门开走，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绍明懿哼笑一声：「看来是不用了，有人替咱们去看了。」
第二天绍明懿和何瑞瑞一起去了横店，在机场会面的时候何瑞瑞人都愣了，吱唔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哥，你脸怎么了？」
绍明懿也不掩饰，直接回道：「让人打了。」
何瑞瑞闭上了嘴，识趣地没再多问。
落地之后何瑞瑞先回酒店调整休息，好参加明天一早的开机仪式。绍明懿去剧组帮忙给他做交接和报导，晚上又带着人跟导演吃了顿饭，自然也见到了那个和何瑞瑞有仇的杨子易。
何瑞瑞一开始看到他还有点不自在，在绍明懿身后低着头没说话，绍明懿嘆了口气，抬手把身后的人拉了出来：「怂什么，我在你跟前呢，打招呼去。」
何瑞瑞：「……我没怂，就膈应。」
绍明懿刚想说什么，杨子易那边就传来了一阵谄媚的声音：「哎哎哎，这不是小邵总吗？」
绍明懿看过去，发现是杨子易身旁的西装男在冲他打招呼，那人快步走过来，冲他伸出手：「小邵总好啊，我是子易的经纪人，李维。」
绍明懿垂眼看了看他放在半空的手，勾起嘴角笑了笑，然后伸手握住他的：「李经纪。」
李维：「早就听说小邵总是同行，但一直没见到。这不前一阵子刚跟杨总吃了饭，还提到您了，今天就见到了，真是太巧了。」
绍明懿：「杨总，哪个杨总？」
张恆一拍手：「您不知道？嗨，不好意思啊，就杨鸣，您朋友，子易的小表叔。」
绍明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杨子易，然后笑着跟对方点点头：「绍明懿。」
杨子易赶紧跟他回他：「邵总。」
绍明懿把身后的人拉过来：「这是何瑞瑞，我带的艺人。」他顿了一下，「我听瑞瑞说，你俩以前同一个选秀节目出道的？」
杨子易低了低头，小声说了声对。
绍明懿：「既然早就认识了，那你俩在剧组可不就有伴了？」他抱起胳膊，碰了一下身旁的何瑞瑞，「瑞瑞，没事儿多跟子易联络联络感情，是不是？」
何瑞瑞撇撇嘴，哦了一声：「知道了。」
绍明懿笑起来，又跟李维客套了几句，就藉口离开了。
等进了电梯，何瑞瑞才问他：「绍哥，你真跟杨子易的小叔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