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蓁不想让别人从暖和的被窝里折腾起床,回她,「没事,不用。」
收起手机,岑蓁慢慢发现了比四周陷入漆黑恐惧更麻烦的问题。
失去供暖的房间仿佛瞬间被寒冷吞噬,即便把所有厚衣服都盖在被子上面,还是难以抵挡零下的温度。
呼出的气息自动成雾,岑蓁在被子里轻轻摩擦掌心,试图让自己的身体暖和起来。可夜太漫长,寒冷更是让这份漫长变得煎熬。
岑蓁从小便是怕冷体质,一到冬天手脚都是冰冷的,眼下她实在冷得睡不着,只好睁着眼睛发呆。
翻来覆去间,门外忽然有人敲门。
以为是池玉,岑蓁去开了门,却发现是张陌生面孔,「岑小姐,孟少爷让我来接您。」
岑蓁愣怔,「接我?」
话音刚落,孟梵川的简讯好像掐准了时间发到了她手机上。
没有多余的话,简单三个字:过来睡。
岑蓁:「……」
岑蓁当然不知道,下午刚得到教训的池玉不敢再对岑蓁的日常有任何怠慢,生怕这突然停电的夜晚会发生什么,第一时间就报备了温蕙。
所以此刻面对来接自己的人,不知情的岑蓁本能地又朝不可言说的方向想去。
沉默了几秒,她点点头,「稍等我换件衣服。」
岑蓁如今已经可以平静地面对她和孟梵川之间可能发生的一切,何况他完成了他所承诺的,自己也该主动懂点事。
十分钟后,汽车载着岑蓁开往孟梵川和温蕙下榻的酒店。
市中心,整个明州乃至北方最豪华的超星级酒店,每到夜晚降临,无数男女都会在这里度过美好的一夜。
岑蓁进电梯时也在想,希望属于她的这个夜晚不会太糟糕。
电梯停在12楼,带她来的人引路,将岑蓁带到一间房前,刷了房卡转身对她说:「您在这里好好休息,晚安。」
门开的瞬间便有热气扑来,岑蓁道谢后在房间门口顿了片刻,做足心理建设后才轻轻走进去。
满以为会看到孟梵川的身影,可岑蓁进去后意外发现,房间竟然是空的。
床铺整齐干净,一看就是还没有人入住。
岑蓁有些摸不着头脑,又想会不会是孟梵川出去了还没回来,环顾四周,正茫然不知该坐还是站时,温蕙忽然出现在门口。
她敲了两下房门,「来了?」
岑蓁怔住,「蕙姨?」
温蕙走到她面前,确定房里暖气正常供应后说:「来了就赶紧休息吧。」
岑蓁有点转不过弯了,孟梵川让她过来睡,难道就是单纯的……睡觉?
温蕙ῳ*Ɩ 没看出她心里的弯弯绕绕,继续道:「今晚我跟谢导和教练谈过,允许给你放两天假缓一缓,你前面练得太狠了,听话。」
她说完揉了揉岑蓁的头便要走,临走前很随意地摸了下她的手,「这么冰?怪不得梵川说你怕冷,好好睡吧。」
岑蓁:「……」
温蕙关上门离开,房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她最后说的那句话却持续在岑蓁耳边迴荡。
孟梵川怎么知道她怕冷?
哦,好像是刚认识时他问自己为什么没有留在北城发展,她随口说过一次。
他竟然还记得吗?
岑蓁在无人的房间里缓缓坐下,不知道是因为暖气开足了,还是别的原因,她冰凉的身体在一点点回温,那种温暖蔓延进四肢百骸,在心深处的某个节点微妙地盪了盪。
如温蕙所说,岑蓁睡了一个踏实的觉,整晚都没有见到孟梵川。
第二天,岑蓁还是很早就起了床,本想跟温蕙说一声再走,却又不知她住哪个房间。
不得已,只好分别给她和孟梵川发了两条简讯。
一分钟后,孟梵川打来了电话。
他在通讯录里的名字早已从「秘书小姐」改成了「孟少爷」,眼下在屏幕上闪动,岑蓁稳了稳心神按下接听。
「餵?」
「教练说了让你休息两天。」他声音有些慵懒的沙,应该才醒。
岑蓁当然知道,但总共就两周的训练期,她每天都恨不得把24小时掰成48小时来用,哪里还敢休息。
「我的腿没什么了,最多,我今天减少一点训练量。」岑蓁尝试着说服孟梵川。
手机那头静了片刻,有被子被掀开的窸窣声音,「一个教练怎么顾得上盯两个人。」
岑蓁没明白他要表达什么,「那你的意思是?」
孟梵川:「你非要练的话,我来盯你。」
「?」
直到和孟梵川一起站在雪场山脚下,岑蓁还有些没回神。先不说这种专业的滑雪很危险,退一万步,这里是他和自己打情骂俏的地方吗?
她在工作,绝不可以让私事掺和到公事里来。
「孟少爷。」岑蓁神情严肃又认真,「这里不是玩的地方,滑雪很危险。」
孟梵川看了眼岑蓁手里拿着的东西,觉得好笑,「这什么?」
岑蓁一顿,尴尬地把乌龟垫藏到身后,「池玉给我买的,防摔的……」
岑蓁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屁垫」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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