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

直男真噁心!

她看不下去了,念及沈以南在场,只能默默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沈以南跟着薛渡出了门,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将礼物放进后车厢之后,两人钻进车内。

坐下后,薛渡将车窗降下来一点。

夜风吹入车内,沈以南含笑看着身侧的人。

薛渡今天似乎比平常要紧张,冷白皮肤下,喉结轻滚。

视线在车外的霓虹灯光处停了一会,才回头来看身边人,温声问:「怎么了?总看着我。」

「很难想像你叛逆的样子。」

上次薛渡说有叛逆期,沈以南一直以为是逗他玩的,今天林秀春和齐玉英都认证后,他才知道这是真的。

沈以南脑补了一下薛渡嘴里叼着烟头跟人打架斗殴的场景,觉得太违和,忍不住想笑。

他极力想笑得克制,但眼睛弯成两道弯弯的小月亮,格外可爱。

薛渡曲起指节,轻轻颳了一下少年鼻尖,「想笑就笑。」

沈以南抿着的唇鬆开,露出牙齿。

被人盯着笑是一件有点尴尬的事情,他低头用额头抵着对方的肩膀,身体小幅度颤抖着,好一会才停下来。

抬起眼睛,薛渡仍然含笑看过来,伸手捏他脸颊:「在脑子里想我什么了?嗯?」

「就是……电视剧里面那种,穿着皮衣,爆炸头,嘴里叼着烟……」沈以南说着,又忍不住想笑。

薛渡无奈地弯唇,任他笑,但还是为自己的形象辩解了一下:「我没有穿皮衣,在学校里很遵守纪律的。」

除了……染头髮、逃课和偶尔打架以外。

当然,这些事情,他才不会让沈以南知道。

到家后,两人从后备箱取了礼物上楼。

这些礼物都是薛老爷子去世之前准备的,估计是对薛渡的性格很了解,还充分考虑到了薛渡的择偶多样性,准备的礼物都是比较中性的。

沈以南拆了几个礼物,薛渡的手机响了。

他扫了眼屏幕,跟沈以南报备:「薛宁。」

说完,起身出去接。

电话那头,薛宁语气是熟悉的八卦:「怎么样,乖学生有问你什么吗?没怀疑吧?」

虽然内容是很关心,但很明显这人现在是吃瓜的语气,说不定手边还摆着一盘瓜子。

薛渡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间,想了想,还是走到远一点的书房,关上门,确认谈话内容不会泄露。

期间,薛宁等着看乐子,无聊地催了他好几遍。

薛渡说:「他没有猜到。」

「我看也是,超绝钝感力。」电话那头咔哒一声,瓜子磕开的声音,「那你到底什么时候讲啊?我急死了的。」

「先等……他向我求婚吧。」薛渡顿了顿,「或者,某天,他自己发现。」

薛宁嗑瓜子的动作停了一会,灵魂拷问:「……你是忍者神龟?」

薛渡看着窗外的月色,语气沉缓:「我只是不希望因为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恩情绑架他的人生。」

他捏了捏眉心,「况且,我那时候给他的印象应该不好。」

「你去把那玩意儿染成白色之前,我提醒过你的。」薛宁无情吐槽,「你还非要染,爷爷抽你那两棍子完全不冤。」

薛渡:「……这话你好意思说。」

除了当时的叛逆心理,更重要的是薛宁把头髮染成七彩,还一个劲劝他。

结果有天他亲眼看见薛宁把彩色假髮摘下来丢了,又换了一顶。

只有他是真发染了。

始作俑者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还压低声音问:「对了,我刚才拍到了陆植非要大哥公主抱的视频你看不看?透露一下他存款,我要敲诈。」

薛渡:「……」

他们完全是不缺钱的,但薛宁就喜欢折腾弟弟,好像这是她人生中的一大乐趣一样。

小时候就觉得奇怪了,大家都是亲戚,怎么薛宁性格这么恶劣,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她作为邪恶混乱的恶魔存在。

正说着,电话那头响起韩羽的声音:「宝宝,你在跟谁打电话?嗯?跟我报备的五分钟,现在已经超了哦。」

语调温温柔柔的,但却让薛宁立刻认错:「我错了老婆,都是薛渡非要和我聊天!怪他!」

说完,电话往桌上一丢就跑过去:「老婆你在榨果汁吗?手疼不疼?我给你揉揉……」

这个世界上,也就韩羽可以治得了薛宁。

薛渡听不下去姐姐做作的声音,掐断了电话。

指尖在桌面点了点,他起身出了书房。

回房间的时候,沈以南正坐在地毯上回信息,边上的礼物还保持着刚才的样子,只拆了几个。

薛渡坐下,拿起没拆的礼物,问:「怎么不拆?累了吗?还是爷爷的审美太过时?他以前去拍卖会,大家都说他是土匪抢劫」

他扬起怀念的笑,损起老人家来也没嘴软。

沈以南眼睛亮晶晶地看过来:「我在等你一起。」

或许他自己也没发现,这样的话,现在说起来多么亲昵自然。

薛渡弯唇,捧起对方的脸亲了上去。

不带着任何的杂念,单纯在表达流淌的爱意。

唇瓣温柔纠缠的感觉很奇妙也很温暖,沈以南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受,很自然地与对方十指交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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