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青梨香从明相凡的耳后逸散。
周爱桥滚热的肢体在这一瞬间有了绑缚的对象。
他轻轻将唇凑过去。
贴在明相凡的唇角。
几个瞬息,周爱桥忍着灼烫,身子退开半拳距离。
他瞧着明相凡的眼。
「明老师。」周爱桥叫她。
明相凡嗯了声,嘶哑的。
周爱桥鼻尖轻轻碰了碰明相凡的下颌,依赖着。
「你会接吻吗?」他问。
明相凡讶异自己听见的话,噎了一下回问:「什么?」
周爱桥抿了抿嘴巴,唇色泛着水光。
他说——
「我不会接吻,明老师教教我,成么?」
第25章 标记
◎「求你。」◎
「周爱桥。」
她在空气潮湿的夜里喊他的名字。
周爱桥阖着眼, 诚如周家人所言,他活着的每一天,多数听闻都是『年少成名的影帝』『才华绝艷的天才』。他耳边很少听见『周爱桥』这坦诚的, 只属于他自己的三个字——连他的母亲都未曾叫过。
两人的目光相撞。
明相凡莫名吞咽了一下。
周爱桥神魂颠倒的世界中,裹挟着一股浓浓的清梨香。他的眼神变得阴翳, 酝酿着浓重的雾气。钓鱼的钩不经过同意,拨开静谧的湖水,穿过鱼的唇舌。
明相凡没有做出回答时,周爱桥已经倾身接近, 说话音调曲折喑哑, 宛若被碎冰击破,水液潺潺:「救救我……」
正值盛夏, 哪里会有烟花缭绕。唇舌纠缠,两人的世界恍若铺上月色,点燃一束又一束的花火。绚烂的光影照射在两人身上, 旁若无物的亲吻星星点点极速落下, 就像划过的流星斑斓璀璨。
叮——
平稳停泊的电梯中,跌撞出相拥的两人。开合的铁门吐出腹中迷-乱男女。
明相凡手搭在周爱桥颈后,大拇指摩挲几下,感知着周爱桥不同寻常的腺体发育。
那里蓬勃生机、滚烫如火。
两人缠吻得难舍难分,电梯门的再次关闭唤醒明相凡一丝理智。
她离开周爱桥的唇,两人之间挂垂着一丝透明的水桥。
明相凡额头抵在周爱桥眉心,两人的呼吸紊乱,在空气中蛮横地兼容。
四下虽无人, 但楼道内的监控却还安然。
明相凡看着面前蹙眉渴求吻唇的人, 心底泛起一丝疑虑。可不消她去思考, 周爱桥已经将指腹按在了两人身后的门锁上。
咔哒。
门打开了。
室内漆黑一片, 如同黑洞一般,卷噬着周遭所有星球。
两人被撕裂,融合又分散。
周爱桥习惯性去开灯。
明相凡阻止了他的手:「别。」
周爱桥微微低头,舔-舐着明相凡耳后的肌肤:「为什么。」
明相凡缓了口气,竟有閒心开玩笑:「不觉得夜里的氛围会更好吗?」
周爱桥也没有非要开灯的意思。松下手,又搂住明相凡的后腰。
周爱桥记得自己拍人生中第一部 电影时,需要脱掉上衣,饰演一名医学生。
戏里请来了医科大的教授,为达到逼真效果,教授手上拿的刀,也是真的。
他背对着阶梯教室里的人,就站在讲台上,听着教授一字一句讲解人体构造,同时,那把冰冷的手术刀就在他的脊背上滑动,稍有不慎,都会划下一道血口子。
教授最后将刀子落在了尾巴骨上。
尾巴骨是民间留下来的口水词,医学上称作尾骨,这里居于骶骨下方,也是后背最塌陷的地方。
教授玩笑话说「他」的尾椎骨最适合长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狐狸那样的最合适,全场鬨笑,而少不知事的他也在一瞬间红了脸。
此刻,昏暗的房间中,他的手就落在明相凡的尾骨上。
手术刀般冰冷的手落在那里,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着、凌迟着。
这只是前奏。
下一秒,周遭环境颠覆。
周爱桥听见明相凡的声音在耳边迴旋。
「知道我是谁吗?」她问。
每人能比此时的他更清楚压在身上的人是谁了。
是装作猎物的猎人,也是戚风蛋糕上飘散的红曲粉——猎人用枪征服猎物,红曲粉用身体裹缠蛋糕。
周爱桥回应:「明老师,我没醉。」
话音刚落,周遭的青梨香味便更浓烈了。在这青梨香中,有一叶扁舟,晃悠着、飘荡着。
明相凡顺着身下人的眉骨一路滑落,湿热的唇落在周爱桥耳后腺体上,迎来了对方一阵战栗。
「害怕吗?」明相凡浅声开口。
周爱桥没说话。
明相凡手下用力,将人翻了过去,压在床上。
明相凡的身量和周爱桥错了些许,也因为周爱桥长期健身,脊背宽厚,明相凡趴在他背上绰绰有余。
想到这茬的明相凡有点不高兴了,表情都比平时生动许多。她撇撇嘴,将手撑在周爱桥的脖颈侧,许久不下口。
周爱桥有些燥乱,长久的空默随着冷风吹在他耳后,可偏偏总是落不到实处。他不由得偏头,看向掌控全局的猎人。
「阿凡。」他唇齿间磕碰出一道声音。
「嗯?」明相凡出声询问,「怎么了?」
周爱桥的眼下染上一抹绯红,他沉默瞬息,开口求爱:「我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