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相比抑郁严重的多,会在某一瞬思维穿越时空,变成拟想人格,伴随狂躁症,最后发展出自杀或者自虐行为。」
「糊里糊涂的,周爱桥找了你做那根风筝线。」凌杉笑了一下,「我们医疗院治了他三四年,没有一个你来得及时。」
耳边忽然晃过周爱桥昨夜下戏说的话——
「跟着我走不就好了么。」
「当你的拐杖啊。不论你看不看得见,跟着我走就好。」
见明相凡突然垂下头,神情蔫蔫的,凌杉止住滔滔不绝的话。
「你别担心,明天和我去医院做个检查?指不定催眠睡一觉就能纾解你的心情。」凌杉举着咖啡杯子,碰了碰她手中的杯子,「干了。」
明相凡犹豫道:「明天可能不行。」
「?」凌杉疑惑,「不是放假了吗。」
「有约来着。」明相凡避开凌杉的视线。
「也是,难得放假,是得跟朋友好好玩儿。」凌杉想了想,「那等下次放假吧,或者你哪天下午不拍戏,和我说一声。」
「好。」
明相凡喝完咖啡,慢腾腾地回酒店房间了。
陈陈正楼上楼下找她:「你没带手机吗?怎么不接电话?」
明相凡从兜里拿出手机:「好像刚才没注意按了静音键。」
陈陈走过来,将她拉进房间:「出去多久了?」陈陈又嗅了嗅她身上的咖啡味儿,「和咖啡去了?」
明相凡嗯了一声:「顺路找凌杉聊了会儿天。」
陈陈一惊,说话都结巴:「凡凡姐……你、你找凌杉干什么?」
「你这是什么表情?」明相凡无意瞥了一眼陈陈,却发现这个人满脸通红,眼神慌乱,她颇有些瞭然:「你——」
「没什么没什么。」陈陈疯狂摆手,「我和凌杉什么关係都没有。」
兴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图太过于明显,陈陈话音刚落就捂住了自己的脸:「啊!我不问了!」
「这么容易害羞?」明相凡揉了揉陈陈的脸蛋,「找他问问我的心病。」
「那问出什么了吗?」陈陈眼底满满地担忧。
「不清楚,不过不严重啦!」明相凡撒娇说道,「指不定你让我吃点什么好吃的,我开心了,心情就变好了哎~」
陈陈板正脸,义正言辞说:「不可以奥,过段时间还得去拍杂誌封面,露脐装哦……凡凡姐你要是不想让后期老师很辛苦的话,最好—— 」陈陈手指捏住,在嘴边做了个上拉锁的动作。
明相凡:「……」
凌杉走到周爱桥房间门口,敲了门才觉得手上少了点什么。
周爱桥睡眼惺忪地开门,倚在门框上看他,眼神在他手上的咖啡杯停留片刻——杯口处咖啡渍已经干了,显然是凌杉已经喝剩下的。
「我的咖啡呢?」周爱桥语气沉重,有点压不住的火气只待点燃,「别告诉我,买一杯咖啡需要一个半小时。」
凌杉:「这事儿有原因,让我进去给你解释一下。」
「更别告诉我,你是和你的暧昧对象聊天聊到现在,从而忘记了我的需求。」周爱桥鬆开门把手,提醒道,「把门关上。」
凌杉:「我是和人聊天了,但我没和陈陈聊。」
周爱桥揪来一块抱枕,搂在胸口,等着凌杉侃侃解释。
「我买咖啡遇见你家那位了。我很好奇,你们昨晚在房车上聊了什么内容,怎么都没睡,睁眼到天明啊。」凌杉盯着周爱桥手上的淤青,想了半天没想通。
周爱桥神色变化一瞬,身子都坐直了:「你和她说了什么?」
凌杉耸肩:「什么都没说啊,就是聊聊近况和她的状态。所以等我带回你的咖啡肯定已经凉了,我就送人了。」
不等周爱桥再问,凌杉又补充道:「不用担心,以她的性格状态不会轻易抑郁。就是目前心裏面装的事情太多了,加上你们这次拍摄手法奇怪,一时之间没有出戏而已,后续慢慢引导她走出来就行。」
周爱桥靠了回去,平静地哦了一声。
不过周爱桥没坐几分钟,就开始起身翻衣柜找衣服。
「你找衣服干什么?」凌杉问。
「明天要出去。」
凌杉:「哦我想起来了,明相凡明天也要出去和朋友玩来着。」
「我知道。」周爱桥挑挑捡捡,最后选了一套连帽卫衣和加绒棒球服。
「哎不是,你打扮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
凌杉看他的脸色:「你该不会要返老还童了吧?」
周爱桥将鸭舌帽扔到他脸上,盖住:「你可以闭嘴,或者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电闪雷鸣间,凌杉好像抓住了一些念头。
「明天和明相凡出去的人……不会是你吧?」
周爱桥回以善意的微笑:「是的。」
「……」
周爱桥赶客:「你可以走了。」
「哼,有人约了不起啊。」凌杉摆弄手机,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也要约人。」
选好衣服,周爱桥找了衣架,将一套整体挂好,最后连适配的鞋子都找到,安稳放在一旁。
鬆了口气,周爱桥陷进霜白色的被子中。
手机进来两条消息。
周爱桥划开屏幕,看见了发信人。
烦凡烦:明天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