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爱桥跟在她身后,动作很敏捷。
剧组助理很快将身边的布景做好,递来了许多酒坛子。
明相凡轻轻摇晃了一下:「里面装的水吗?」
「哪能啊,装的都是酒。」助理将实心酒坛和空心的分别摆放好,对明相凡解释道,「导演要求的,为保神情不出差错,不过两位老师不用担心,是青梅酒来着,度数不高,刺喉,也算是间接当作白酒了。」
明相凡拔开手上一坛酒的软布塞,沁人心脾的青梅香扑面而来。
「还真挺好闻的。」
「嗯。」
「你怎么反应这么冷淡。」
「……」
明相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难不成你酒量不好?」
周爱桥扭过脸不说话了。
明相凡还想逗逗他,导演就在下面吆喝准备开拍,调侃的心便瞬间收回。
剧情一开始是元蔚搬来的酒,最后却是公孙惠喝的最多。
大全景拍好后,吊臂镜头开始前移拍近景及两人面部特写。
摄影在调整镜头时,周爱桥让明相凡抬头。
「小月亮。」
不知何时,夜幕上的那轮圆月正悬在两人上方,只用抬眼便能看见。
周爱桥收回视线,看向了身侧浅笑着看着月亮呆笑的人,咫尺便能将其拥入怀中。
他和她之间的距离,是一种比圆月还要圆满的存在。
「好久没听见我的小名儿了。」明相凡感嘆道。
自从初若出事后,「小月亮」这个名字也随着她的离开便成无人触碰的网。
而现在,在浮着微冷冬风的一天夜晚。
这个名字从周爱桥的口中再次讲出来,好似这么多年的错过和遗憾都变成了一缕烟,随着月光的铺散缓缓消失了。
轻纱般的月色笼罩住两个人,在圆月下,继续诉说着两人的璀璨年华。
很难得,在两人的大组不算快的拍摄下,后续剧情竟然早早拍完。
导演大手一挥,又开始了不知时长的放假。
后续等通知,全员杀青时再聚。
明相凡也因此有时间收拾自己的窝,还有被迫成为「留守崽崽」的咕噜。
咕噜被放在了她高中同学家中,当年也是这位高中同学和她一起去挑选的幼崽。明相凡有时候会让陈陈帮忙捎点狗粮和营养品过去,等杀青后腾时间和老同学们一起聚聚。
明相凡在自己家和康庭还有周爱桥的郊园三点一线。
太累的话,会选择其中一处过夜。当然,周爱桥的郊园是经常留宿的地方。
周爱桥自己偷偷买了家具,悄没声地将十二楼装修好,明相凡留宿时他也常常带着做好的吃食「蹭房」。
一来二去,周爱桥神不知鬼不觉将自己生活的主阵地变成了十二楼的主卧。
立春前,明相凡在家里看了几部电影,随后将床单被褥收拾妥当大扫除,全部都换了春款。
快打扫完,才想起周爱桥那边好像还铺着毛绒被子,地暖什么的都没关。
F:在在在?
消息石沉大海。
明相凡蹙眉,这人不工作的时候,消息都是秒回,不知道今天是否在忙,她放下手机没再管,接着清理剩下的。
直到最后,明相凡将李听玉那儿的被罩换掉后,消息栏还是空白一片,不由狐疑。
F:偷人去了?
F:?周同学,看见消息请回復。
明相凡尝试拨电话,以默认挂断为结局。
又给小罗打电话,换来一句「桥哥放假啊,工作室运作一切正常,今天没人找他的。」
明相凡随便抓了两片麵包垫肚子,开车往郊园去。
去时已经傍晚,刷卡上了十二楼,房门未关,明相凡推开门,室内一片漆黑。
窗帘紧闭,仅交迭处漏出一丝光线。风从敞开的门庭涌入,吹动了窗纱,天际弥留的光晃过沙发上慵懒坐着的人身上。
一丝浅淡的奶香味儿透露出了屋内人的踪迹。
明相凡缓步走进去,顺路关上了门。
「怎么了?」明相凡走到周爱桥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今天我来迟了,对不起。」
明相凡未坐下,只是站在周爱桥身边。
而周爱桥感知到她来,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腰,侧着脸,将自己靠在她的身上,严丝合缝。
四散的信息素气味更加浓重,明相凡紧接着摸了摸他的腺体,正微微泛着烫。
语调有些破碎,重整了好几次呼吸才道:「你的易感期到了。」
周爱桥不着痕迹地嗯了一声,在她的怀里蹭了蹭,像只求偶的小猫。
明相凡没动。
周爱桥则更用力地拥抱着她,说是拥抱,或许用勒这个字更为恰当。
明相凡无奈,只能用手去阻挡两人之间温热皮肤的接触:「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復。」
这种事情,完全不行。
万一闪着刚长好的脆弱骨头,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周爱桥似乎没听进去她说的话,埋着脑袋,不出声。
他发烫的呼吸很快浸透她单薄的衣服。皮肤微微泛着潮,像极了冬日的回南天。
湿润,带着些许未知的冷。
周爱桥说:「我好了。」
他的声音被埋得很低,明相凡几乎听不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