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双栖关上了门,他看着瞬间疲惫起来的魏歇,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魏歇。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唤了一声:「魏先生?」
魏歇揉了揉额头,脸上罕见地露出疲惫来:「又让你看笑话了。」
燕双栖轻轻地摇头,他坐在魏歇身边,问:「要不要吃点东西?我早上煮了粥。」
等等、
他煮了粥?
他煮了粥!
郑和雅和魏钦来了多久?
他的粥!
燕双栖瞬间从沙发上蹦了起来,飞快地跑进厨房,绝望地喊了一声:「我的粥!」
事实没有愧对于他的绝望,粥已经因为太长时间的熬製而扑出了锅,一大半都洒在煤气灶上。好在煤气灶有自动保护装置,燕双栖损失的只是一锅粥,而不是一间厨房。
燕双栖看着面前的残局欲哭无泪:「我忙了一早上。」
天知道,他为了给魏歇熬一锅粥准备了多久,现在都被毁掉了。
栖栖委屈,栖栖还说了:「都怪你的……」
燕双栖将「母亲」两个字咽了下去,转而把倒霉弟弟拿上来顶锅:「都怪你弟弟!那个混蛋!」
魏歇好脾气地哄着他:「对对对,都怪魏钦。你没伤着吧?」
说着,魏歇直接握住燕双栖的手,在眼前查看起来。
燕双栖的手很白,手掌很小,几乎只有魏歇的一半大。魏歇将这双手握在掌心,像是在捧着什么珍贵无比的东西,生怕一个不小心,手中的珍宝就会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细腻的触感在掌心盘旋,玫瑰色的指甲看起来仿佛真的像是小小的玫瑰在绽放。
魏歇检查了一遍燕双栖的手,在看到燕双栖手指上的伤口的时候轻轻地吹了吹,小声问:「怎么伤到的?」
早上切菜的时候正好赶上郑和雅砸门,燕双栖被吓到了,一不留神就伤到了手。
燕双栖小声说:「早上的时候没注意,就划到了。」
不过伤口不深,就只是轻轻地划了一下,只有一道血痕留下,连血都没怎么流,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燕双栖的皮肤实在是太嫩了,以至于这点小小的伤口在白皙的肌肤的对比下显得有点吓人。
燕双栖连忙说道:「魏先生,没有事的。」
魏歇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拿了医药箱,给燕双栖包扎伤口。
他的动作很小心,神情认真得像是在修復什么古文物,而不是包扎一根仅仅是有点红肿的手指。
看着被包了一圈又一圈的手指,燕双栖顿时都有些无语:「魏先生,我……」
魏先生打断了他的话:「包好了,最近不要沾水。」
燕双栖:「……」
燕双栖顿时把自己刚刚所有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转而说道:「好的,魏先生。」
魏歇自己收拾残局,顺便将燕双栖赶出了厨房:「厨房不是你们omega应该进入的地方,你在客厅待着,我给你做饭。」
燕双栖顿觉受宠若惊。
他是真的没想到,原来外表看上去就一副霸总精英范、君子远庖厨的魏先生,居然会做饭?
而且魏先生做的饭味道居然有点意外得不错,任由燕双栖这么挑食的舌头,都挑不出一点点的不好。
燕双栖真心夸讚:「魏先生,你做饭真好吃。」
魏歇下意识就说:「那我以后天天都给你做。」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魏歇像是被自己的话惊呆了,他傻愣了几秒钟,才想起来打补丁:「嗯……我的意思是说……就是……你是一个omega,年纪又小,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燕双栖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魏歇抬眉,就看见燕双栖正一脸惊奇地看着他,眉眼间都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被燕双栖黑曜石一般的眸光看着,魏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自在地问:「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燕双栖这才如梦初醒。
他回神后,第一反应不是回答魏歇的话,而是直接笑了起来。
燕双栖笑起来很好看,唇边两个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正在昭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恍惚间,魏歇突然想起,在《君今劝我醉》的片场,他曾和燕双栖演过一场戏。在那场戏里,他的手曾经触碰过燕双栖的唇。
唇上的质感魏歇现在都依然记得,软软的,暖暖的,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正等着他去采撷。
等等,魏歇,你这是什么比喻?
魏歇为自己龌龊的想法感到震惊。
就在魏歇自我怀疑的时候,他的碗里被夹了一筷子青菜。
燕双栖轻声说:「魏先生,吃饭吧。」
燕双栖的声音似乎有种蛊惑的魔力,魏歇觉得他就是伊甸园内被蛇蛊惑的夏娃,燕双栖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近乎呆滞地吃下了燕双栖给他夹的菜。
******
温思溪在医院的停车场下车。
她走进电梯,看着电梯不断上升的数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压下心里的紧张感。
大半个月了。
自从上次她发现燕双栖和温家人有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血缘关係开始,她就拜託她的至交好友蒋素文再次帮她做一次DNA检测。